他关闭水牢的门,掐断了最后一丝光线。
绿谷出久浮在寒冷的水体里,脚下是不见池底的深水。
他耳膜内充斥着心跳声,血液流动的巨响在血管中轰鸣。
恐慌像爬山虎一样在他胸膛中蔓延开,紧紧攥住了心脏。
绿谷出久吸入面罩内剩余的最后一口空气,游向上方。
牢门呈正方形,内侧有一个冰冷的金属把手,可以向内打开。
然而它现在已经被插销锁上了,根本无法拽开。
绿谷出久摸索着紧闭的门缝,顺着它一寸寸摸索过去,手指碰到了一个细小的插销。
绿谷出久从腰上抽出小刀,将它用力刺进插销的缝隙里,用力拧松了固定插销的螺丝钉。
他听见水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叮”
,插销被连根拔起,缓缓坠入了深水之中。
“太好了,这个办法是可行的”
绿谷出久顺着缝隙摸到第二颗插销,如法炮制,将它同样地卸了下来。
他握着门把、双膝抵着门沿,利用肩膀和腰肢的力量试图拉开它,牢门却依旧纹丝未动。
绿谷出久此时已缺氧严重,眼前甚至出现了细小的黑点。
他再次将门缝摸索了一遍,这才发现自己漏了另外八枚插销。
它们依旧严严实实地卡着牢门,堵死了最后一丝希望。
“如果个性还未消失,黑鞭可以轻而易举地切断这些插销”
绿谷出久自知已经希望渺茫,却还是没有放弃。
他继续尝试用刀拔除插销,手指因寒冷而不断颤抖,几次扎伤了自己的指尖。
鲜血在水中漫开,绿谷出久的舌尖尝到了自己的血味。
冷水对泪腺产生了极大的刺激,绿谷出久眼中不自觉地冒出眼泪。
这时,一只手轻轻伸过来,按住了他的肩膀。
来者沿着绿谷出久的小臂滑到他手背上,掌心温暖,坚定地按着他的手腕,阻止了绿谷出久伤害自己的行为。
那只手非常苍白,手指修长,指节清癯分明,手指上布满“崩坏”
造成的裂痕形伤疤。
死柄木弔浅灰蓝色的短发浮在水体中,尽管水牢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绿谷出久却隐约能到他的发丝在闪闪发亮,像月光一样散落着朦胧的光华。
死柄木弔像对待一只受惊的小兽一样,动作轻缓地夺走了绿谷出久手中的匕首。
他伏在绿谷出久耳边,声音以冷水作为媒介,传到绿谷出久耳朵里
“别怕,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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