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
豫王一身重锦的华袍,挥手示意随行护卫关上门,守去了门口。
因为玄武营牵连到了逆罪案里,朝中对豫王弹劾不断,陆元恒纵然护短,亲自提审涉案人等、明显庇护次子,面对着六部两省源源不绝的上疏,时间长了,亦是心烦。
阮贵妃几番从中斡旋,今夜又特意提点豫王去祭礼的时候要晚一点到,这样便能“偶遇”
跟她一同前往的陆元恒,然后顺理成章地跟着父皇一同登阶,受众人礼拜,如此一则在父皇面前博个乖巧孝顺的印象,二则也是向观礼的朝臣表明,豫王依旧是主上最疼的皇子。
因此豫王没有提早前往观礼台,而是跟着一群南疆出身的将领在园外水榭玩投壶、打发着时间。
不成想,阿渺却派了人去请他相见。
“不是说了这次万无一失吗”
豫王自丹阳郡之事后、对部属与周围人的能力和忠心愈加怀疑,预感着阿渺又会找理由推脱,盯着她道“你最好别是又跟我提什么借口别忘了没有我的解药,你必死无疑”
阿渺见完了六哥七弟,又目睹了令露的遭遇,此刻心情坏到了极点,再不想虚以委蛇地应付豫王。
程卓让她拖住豫王,她自然也提了要求,首先会有人控制住豫王在外面的护卫,然后,一名会武功的侍女会以奉茶为由入内,找机会打晕豫王。
到那时,她就刚好将计就计,杀了豫王,嫁祸程卓
屋门处,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响动。
阿渺移目望去,却不见奉茶的侍女现身。
而窗角下,一阵熏香的气息淡淡逸出。
阿渺怔然一瞬,随即反应过来,迅速弹身而起,然而奔至屋门处时,却发现房门已被人从外用铁链锁住。
她抬袖遮住口鼻,心中懊恼不已。
不是没有过防备,可万没想到程卓会故伎重施到自己的身上他既然要破坏五哥与豫王的结盟,那就不该把自己跟豫王绑到一起才对
豫王并不知情,见状跟了过来,正要开口质问,却猛然嗅到少女身上的清甜气息,顿觉头脑一恍,霎时间身体所有的感官都变得迟钝起来。
阿渺的意识,亦有些抽离。
她凝气归谷、用内力抵御着沉沉袭来的疲乏感,转过身,却见豫王面色潮红,抬手拉扯着锦袍前襟,双目黢黑盯着她。
这种香,用在习武和不习武的人身上,状态会有所不同,而中香之人是否有过食髓知味的经验,身体的反应也会不同。
豫王意识混沌,唯一清晰的、且带着一种不可遏抑的强烈感觉,便是骤然自身体某处涌进四肢百骸的灼热。
他年纪虽小,却时常出入风月场所,没少见识过焚香用药的手段,此时隐隐约约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伸手拽过阿渺,将她的身体紧紧搂住,俯首贴近她的脖颈,声音微喘
“怎么,你是迫不及待要做我的媵妾了”
阿渺用力将他推开,一面后退躲避,一面摸出萧劭给她的解毒丹。
豫王却再次欺身而至,拧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臂反折到身后。
装着解毒丹的瓷瓶,咣当掉落在地,滚去了一旁。
阿渺再不敢犹豫,左掌聚气、侧挥而出,却不料运气而行的同时,一直被压抑住的毒性也因此窜了上来,身体深处一股躁动不安的力量,不可控制地来势汹汹。
她双腿一软,劈出的掌风掠过豫王的肩头。
豫王常年习武,肩膀吃了阿渺软倒之际的一击,并没有什么损伤,反倒顺势将她揽入怀中,不由分说地拽倒在锦毯之上。
少女的娇躯玲珑,他早已肖想过许久,此时紧握住她手腕,将人摁倒在身下,便再没有退却的道理。
就在这时,屋门发出轰然巨响,一整扇被人从外卸了去,一道人影迅速地疾奔入内
豫王尚来不及抬头,只觉后颈骨一阵剧痛,顷刻失去了意识。
被他压在了身下的阿渺,领口被撕扯开来,露出雪色的一段肌肤,映衬得面色愈加酡红。
陆澂伸出手、想去扶她,手指却抖得厉害,身体内的血液纠结着冰冷的混乱,连呼吸都凝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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