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成功,那自己本事高过谢无庸的事实,也就不言而喻了
两老头自少年时起就彼此不顺眼,谢无庸醒后,发觉自己被映月医治、还被他用来试炼针法,自是恼羞成怒,天天见面就开骂。
有次闹得凶了,映月一怒之下,让人送信去天穆山、叫甘轻盈赶紧来接人,一面跟谢无庸约定,效仿两人各自的师父、以铜盘棋局来决胜负,若谢无庸能胜出,那他就恢复其功力、且不再阻碍其自行离开。
这铜盘棋局的难处,并不在棋局本身,而在于要将凸底光滑的棋子、落到同样凸面光滑的铜盘上,还必须保证稳贴不动。
当年两位的师父,一人执棋、以内力嵌棋入盘,一人指尖暗藏玄机,以化骨毒药轻触棋子底部,再将其落入盘上,当即粘连不脱。
而此时谢无庸内力受损,无法嵌棋入盘,是以棋盘上只有白子落定,黑子一颗也无。
阿渺拿起一枚棋子,举至眼前细片刻,又伸手摸了摸光滑如镜、表面有点微凸的铜棋盘。
难怪
以内力嵌棋入盘,既要力足以嵌凹铜面、却又不能破损棋子,刚且柔、强而曲,绝非一般高手所能实现。
就算是白猿师兄来了,也只能一下子摁碎棋子吧
阿渺抬眼望向还在跟映月互怼的谢无庸,眼中浮泛出崇拜之色。
原来师父生病之前,竟可以那般厉害
她抿了下嘴角,把重新拣起来的棋盘在案上摆好。
“是不是只要让棋子粘在盘上,你们就能开局了”
见两位老人没有否认,她朝白瑜示意,让其递来窗前的一盏烛台,放在案上、用火绒点燃。
滚烫的蜡油很快在灯芯周围熔聚起来,向外慢慢溢出。
阿渺执起一枚黑子,将其底部在蜡油上轻轻一触,随即飞快落入棋盘之上,蜡凉而凝,转眼便将棋子牢牢地粘在了盘中。
“这不就可以了”
她眉眼蕴着浅笑,视线在两个皆有些呆住的老人面上掠过,“师父和映月先生谁先下”
两位当世高人,各自俱是其领域中最出类拔萃者,却因太过执着所习之术业,忽略了最浅显简单的办法
旁边一直旁观的竺长生,见状亦不由得豁尔一笑,合掌叹道
“阿弥陀佛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只因妄想执着,不能证得矣。”
映月回过神来,先怼了句竺长生“秃驴又话多”
接着抬眼审视阿渺,片刻后,将棋盘上一直粘着的几枚白子收入掌中,执一子于指尖。
“你既开了局,便接着下吧”
语毕,指尖轻拂白子底部,手指落下,棋子稳稳落在了黑子斜上方的一处。
阿渺细那白子底部边缘,见似有淡淡青色,想来便是映月所用之毒,竟能腐蚀铜、石,一时不觉好奇心起。
回过神来,方才意识到对方是要跟自己对弈,不觉面色微窘
“可晚辈不会下棋。”
她离开宫廷时的年纪太小,只玩过双陆之类的游戏,不曾正统地学过棋艺。
后来在天穆山的时候,萧劭担心阿渺疏于文韬,倒是时常会让赵易送些经史子集、诗棋乐画的籍上山,每一本皆由自己亲自标注过详细的讲解,清晰易懂、足以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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