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着自家主子朗朗一笑似青天白云一般的惬意,忙跟了上去。
落日余晖渐逝。
陆以蘅回到魏国公府的时候,天色已晚,司制房宝鸳挨了罚,她自然不能当作无事发生,陪着小丫鬟上了药解了闷,听从坊前战战兢兢回来的奴才们绘声绘色的描述秦大人与小公主的“交锋”
,陆以蘅这一个脑袋能两个大。
宝鸳朝着那些小奴才努努嘴还知道安慰陆家姑娘,这这小公主骄生惯养习惯了,挨打两个耳光几句骂不是什么事,奴才们,也已经司空见惯,陆副校尉千万别放在心上。
一个司制房的小小宫娥都还能如此深明大义,几番寒暄来去的,险些误了出宫的时辰。
魏国公府的朱红大门紧闭着,原本该华灯初上的庭院里竟是一片寂寂。
虽说国公府平日里也不热闹,可家中老小早该齐聚一堂,尤其是花奴初回不久,全家人就当个宝贝似的哄着。
“花奴”
陆以蘅下意识推门而入,“三姐、大哥”
无人应答。
陆以蘅咕哝着这么晚了人都跑去哪儿了,就听得门外传来细碎的马蹄声,琅嬛翠玉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魏国公府门前。
夜风里带着细碎的桃香,陆以蘅就知道是谁。
男人掀开帘子朝陆以蘅招招手。
“小王爷这是何意”
她话虽这么说,人倒是老老实实的上了马车,好似对凤明邪早已没有了最初时的疏离和防备。
凤小王爷的车马中总有着旖情般的熏香,他倚着琉璃金丝,手中执着清茶温盏惬意慵懒极了“魏国公夫人一直想进宫拜访元妃娘娘,此前身体不适未能有幸,如今时疫已过也能行动自如,陛下便应承了。”
午后将魏国公夫人和陆婉瑜等都宣进了宫中,陆仲嗣一得倒消息忙从东院赶去了宫门口陪同,这一整日魏国公的家人都在后宫里打着转儿,只是陆以蘅不在府中无法及时通传。
张怜的确是十多年没有进内苑了,一双老眼瞅着繁华似锦,瞅着金碧辉煌,记忆都好像回到了陪同陆贺年走进盛京城的第一天。
荣辱与共,不离不弃。
一行人在宫中寒暄了半日,荣宠后宫和深闺女眷聊得不亦乐乎,这不夕阳西下,皇帝老子一高兴就将他们留宿在行宫,等明
儿个用了膳再出宫也不迟。
所以今晚上,只有陆以蘅是个“孤家寡人”
。
陆以蘅闻言是又惊又喜,宫中人对她的态度向来褒贬不一,有人欢喜,就有人嫌恶,她一直不愿意自己的母亲进宫和那些后妃娇宠打交道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张怜年老体迈,要一个老妇人再去学什么察言观色、阿谀奉承,实在是叫陆以蘅心里直泛酸。
“只是母亲晚上需进药膳两回,不知道宫中”
她还担心着张怜的病况。
“陆婉瑜和岳池都在照料着魏国公夫人,用不着你这小丫头操心。”
凤明邪指尖轻触着茶盏,宫里还有太医院和松老先生,可比孤身留在魏国公府强的多。
凤明邪漫不经心的话倒是让陆以蘅脑中一闪,没错,自从阅华斋焚毁之后,岳池就不知去向,她一直不便问出口“岳池姑娘近来可好”
“她是无根萍,哪儿落下都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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