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放眼望去,积雪融化后的院子格外萧条,枯干的枝条上隐约可见点点新绿。
其实,主子是孤单的吧!
只是她把那份孤单隐藏的很好,从不在人前展露,包括那个她名义上的夫君。
李盈盈这次确实病了,病的十分严重。
整个人窝在榻上,脸色煞白,眉宇间透着丝丝疲惫。
见了沈清鸣来,她露了一丝喜色,坐直了身子,笑道:“不愧是神医,你送给李汐的这份大礼,可算是不轻。
公主与驸马分宫二居,这在炎夏也算是个大笑话了。
“娘娘可是出去走动,染了风寒?”
沈清鸣隔着帘子看坐在榻上的女子,温和的语气中有几不可闻的愠怒,原本习惯翘起的嘴角也紧抿起来。
“本宫不过出去随意……”
李盈盈的话还未说完,沈清鸣便沉声打断,“沈某曾经说过,娘娘的身子不可受了风寒,您若不想要这条命,大可明说,实在不必这样作践自己,白白受苦。”
或许是沈清鸣平时都是一副温文儒雅,陡然间生了这样大的气,令李盈盈也反应不过来。
待想明白他的话,脸色煞白,赌气说道:“你的职责是照顾好本宫的肚子,其他的事情休管。”
“娘娘既然是沈某的病人,就必须听从沈某的安排。”
沈清鸣说着,取出笔墨书下几味药,交给一旁阴沉着脸的连星,“若不想你主子毙命,就好生看着她。”
“沈清鸣,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命令本宫。”
李盈盈一时间气愤不已,竟忘了避嫌,起身嫌弃帘子,瞪着眼前的人。
沈清鸣突然转头,一双温柔的眸子却射出毒蛇般的光芒,“当初是你求着我给你孩子的,现在孩子既然送给你了,要你也得要,不要你也得要。”
李盈盈双腿一软,堪堪跌坐在榻上,小腹的疼痛也浑然不顾,脑海中全是沈清鸣的视线。
那样的视线,比父亲还要可怕,即便是恨透了自己的李汐,也从未有过那样的眼神。
她呢喃道:“沈清鸣,你究竟是什么人?”
“娘娘不是知道吗?”
沈清鸣的声音又温和起来,脸色也柔的似水,他一边收拣着工具,一边说着:“娘娘务必按时吃药,孩子越来越大,加重了药量,记得让人将室内的香燃的浓郁些,掩盖药味。”
李盈盈抚着小肚,突然疯魔一般的笑,“这里根本没有孩子。”
“你说有,我说有,它便是在的。
以前这样说,
现在这样说,以后也要这样说。”
沈清鸣躬身告辞,临走又道:“这条路,你没得选。”
“是啊,从入宫那一刻,我就没得选。”
李盈盈一个人面对冷清的大殿,笑的十分凄凉。
她突然叫住沈清鸣,近乎歇斯底里道:“李汐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她好过,她以为与凤尘成亲,就能幸福?那日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才是他们的噩梦!”
开门的手僵了一下,沈清鸣转头看看榻上的女子,忽然的轻笑一声,“如你所愿。”
从甘露宫出来,沈清鸣有些漫不经心,一路垂首而去,正碰上了新衣前来,不由问道:“新衣大人来此何事?”
新衣对沈清鸣总有戒心,加上李汐与凤尘成了亲,更要与他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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