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手和张氏几番推搡后,淡淡道“把她也带上吧。”
打手犹豫的工夫,张氏已手脚并用爬上了车。
打手是奉命办事,心想将人带走才是要紧也就没再纠缠了。
大黄和梅梅站在门口,面上显出同样的困惑,大概是在思考要不要也学张氏,如此更讨主人喜欢
打手驱赶马车,陈寡妇忽然从家里追了出来,她早就听到动静了,让勋哥儿出去,勋哥了半天,也没分辨出叶善是被强行带走还是自愿的。
倒是张氏哭喊起来,陈寡妇听了个大概,大惊失色,追了出来。
打手一,又来个病秧子,生怕没完没了,一扬马鞭,飞奔而去。
眼着甩了陈寡妇,心里还没吁一口气呢,哪知村口忽然涌出了大批村民,个个手执镰刀扁担,精壮的汉子,凶悍的妇孺。
打手紧急停了马车,说实话,心里有点慌。
黄婆婆从人群中站出来,说“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敢强抢民女不成”
打手惊了一跳,才想起来辩解道“她丈夫刘宗孝赌输了钱,将他媳妇抵给了我们爷,冤有头债有主,要怪也只怪他丈夫,与我们何干”
黄婆婆气得杵着拐杖跺地“刘宗孝不做人哦”
虽然前些日子,村里都在传刘宗孝发达了,大伙儿也少不得背后议论,不义之财守不住,可如今他真重蹈覆辙,还要拿媳妇抵债。
但凡有点人性的无不痛骂刘宗孝猪狗不如,又无不同情叶善这个好女人命苦遭此大难。
黄婆婆沉吟片刻,沉声道“刘宗孝欠你们多少银子”
打手对视一眼,抱胸道“两百两怎么,老婆子,你有钱”
众人一听这么多银子,一时都犯了难,大家都穷,两百两对于哪一家来说都是笔巨款,除非卖房卖地,还要有没有人肯买。
黄婆婆扫视一圈,颤巍巍的从胸口掏出一包东西,那是她的棺材本,她动情的说“咱们黄家村同源本家,向来齐心协力,虽然刘家不是我们黄家人,他家怎么样都是罪有应得,可他家媳妇是无辜的啊她勤劳善良本分,这些大家都在眼里”
黄婆婆大概在村里极有威望,洋洋洒洒说了千余字,众人都被说动了,有当即回家拿钱的,也有说秋收已至,让打手宽限些时日,到时候大家凑一凑,连本带利一起还了。
陈寡妇也从家里过来了,病了好些日子,骨瘦嶙峋的仿佛风一刮就倒。
她手里也捧着一点碎银子,嘴唇干裂发白“我这也有点。”
打手不能替主子当家,走又走不掉,急得互相打眼色。
张氏自始至终不敢说话,一直偷瞄叶善。
心道“这群乡巴佬,这是银子的事吗”
叶善了许久的戏,抬头了渐渐爬上来的日头,拍了拍车棚说“黄婆婆,谢谢你一番好意,不过这是我们家的事,就不劳诸位费心了。
我娘刚才哭喊,不过是想同我一起去。
这其中大概是有什么误会。
娘,你说对吧”
她每次喊“娘”
张氏都头皮发麻,可又不敢不应声,立刻又换了副嘴脸,翻脸不认人道“是啊,要你们多管闲事都给我让开,别碍事”
黄家村人一腔古道热肠喂了狗脸色都很不好。
黄婆婆“闺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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