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怨念:这饭碗也忒了,沈晚,怎不叫沈饭碗?
欺负人吖!
妹气得筷子一摔,抓起阿星饭碗,去把米饭盛到冒尖,压实成,又添得高高。
“阿星哥,你下棋辛苦,多吃点儿。”
你老爸下棋也辛苦,老卓同志空饭碗拎了好几秒,也没人管,气得撂筷子。
不吃了,这笔账自然要记在星某人头上。
阿星把冒尖一碗饭吃完,就有些撑的慌,见兰爸兰妈进书房了,他往客厅沙发上舒服一靠,眯缝眼睛,喝着妹煮的咖啡,一条腿非常不雅地翘上布墩,那副惬意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地欠扁。
任何家长看到初次登门就这副德性的,都会不得劲,不高兴加不爽吧。
只能赞一句:心有够大。
……
撸大校外,河堤路。
穿了件白羽绒服的田佳仪往来徘徊一上午,她时而挂念阿星,时而自怜惆怅,时而八卦之心蠢蠢欲动。
那个笨蛋闹出了不少洋相吧,也不知能不能吃饱饭,妹的爸妈会不会不喜欢他……
路边那棵看桃枝丫上绑着的红布条,被她数了苦干遍,到底是一百多少条,还是有点乱。
望着堤下冰面,五颜六色沸沸扬扬的男女,她心中忽然又升出一种悲悯人,寂寞脱俗的俯视福
冷不丁,她打了个寒噤,直觉地嗅到了危险气息——
自己的修行之路才刚刚入门,便觉众生皆蝼蚁,若是再修行几年,还不得抱兔子上啊!
抱兔子?抱阿星这个大灰兔,嘻。
阿星怎么没有我这种烦恼呢?他炼到那个程度了,仍然该快乐快乐,该悲伤悲伤,像个孩子。
那样才是修行的正确姿势吧,以后得多向他学习呢。
北风停了下来,大地流布着微微的暖意。
突觉面上一凉,灰蒙蒙空中,有稀稀拉拉却很大片的雪花飘舞。
雪落如禅,似乎有无声的旋律,在地间流淌。
田佳仪笑了,刚刚她算是破除了一道心障,境界似乎也提升了一截。
雪越下越大,她皱眉头,又担心起阿星。
按着北方习俗,男方初次登门仍属于面试期,当去必须当回,不能过夜。
下雪了,路况不好,可别出什么危险啊!
……
“休息时间到,进考场。”
沈晚冲客厅里喊了一嗓子,心道,下午有考试,臭子居然能迷糊着了,心可真大。
若非老卓刚刚将《撸大文摘》上几个笑话与她分享,让她心情不错,她都能冲上去踹阿星两脚。
狠狠瞪了眼与阿星勾胳膊,显示一体的兰宝,沈晚扭身步入书房。
老卓同志已在书房里,手上捧着书,装作漫不经心地看着,脸颊隐隐挂着笑意。
《撸大文摘合订本》!
妹乍见书名,心中发慌:老保佑,可千万别节外生枝吖!
沈晚宣布:“第三场考试书法,限时五分钟,写四个字。”
阿星不敢吱声,用手偷捅卓妹。
妹挺身而出,“阿星不以书法见长,他擅长的是文章。”
沈晚与老卓相视一眼,同时冷笑。
呵,早料到屁孩不可能精通书法,此题目就是为你量身打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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