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这老汉说滴啥糊涂话么?!
那不光是我儿,还是这九州的老爷们儿,国家有难,咋能不上呢?!
额就是年纪大了,不然前些年就跟我娃一得儿上咧!
关中的爷们儿,谁他妈是怕死的先!”
“国家有难,咋能不上”
,听到这话,白发老头再次沉默了会儿。
数息后,他方叹道:“关中自古多豪杰!”
尔后老者又出声问:“咱不后悔,那对两个娃有啥遗憾莫有?”
汉子和老者说话时一直蹲着,这会儿他活动了一下腿,身子由左腿受力,左脚的后脚跟儿抬起来离开地面。
他蹲的更高了些,头也仰的更高了些,视线自然就更远了些。
他望着村口的那条由外面回来的路。
他望的很远。
“都是北方娃,冬天的时候奏爱打个雪仗、堆雪人,这两个碎怂小的时候就老要缠着我给他两堆个大雪人,但从我爷还是个娃那程就一直打仗着,到今年才打毕了莫。”
“你要说遗憾,那就是在我娃小的时候,我这个当老子的没给我两个娃堆过一个丈高的大雪人,那时候没啥心思陪娃耍,现在想陪陪娃咧,娃没咧……”
汉子抽着烟,被烟熏得眼睛红。
他大白天蹲在村口,真的只是闲得没事吗?
();() 哪个当爹的不疼儿子呀。
俩孩子死在保家卫国的战场上,他接受。
但他还有幻想。
这由不得人。
他大儿子有尸首,立了一块儿有名姓的碑。
而小儿子那边虽说传来了死讯,但却死不见尸。
他就想着,那哪怕是残了、废了,可万一人要是还活着呢。
所以他这当爹的,后半辈子就在村口等等看。
“嗐,甭说这些甭说这些,这烟今儿有些呛”
,汉子低头揉了揉眼。
他向白发老者问道:“老先生都这年纪了才回关中来,哎你这些年到外安都干了些啥事么?”
白发老者答道:“给天地立了个心。”
草帽汉子疑道:“奏沃,这天地有啥心呢么?”
白发老者说:“天地本无心,以人为心,咱们就是天地的心。”
草帽汉子点点头,努着嘴道:“嗯!
这话得劲!”
蹲着抽烟的朝站着立心的比了个大拇哥儿。
汉子赞道:“为天地立‘人心’,啧……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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