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瞪口呆,维持着想笑又不敢笑、鸡皮疙瘩冒了一身又不敢抖的僵硬姿势,望天的望天,低头的低头,好像头一次发现景仁宫的浮金天花板和绒毯是那么美丽。
若桐浑身的热度蹭地一下全蹿到脸上。
她忘了比起几年后整天为朝政忧心忡忡,刚刚成亲时,光绪和珍妃的相处模式还是整天恩恩腻腻歪歪。
穿洋装摆oss照相,白龙鱼服溜出宫玩耍,为牛排是煎着好吃还是烤着好吃争论不休,这些花式虐狗之道才是他们此刻生活的重点
被自己发的狗粮腻到,重生的人真是伤不起。
“哎哟,娘娘诶,我们严家打从嘉庆爷那一辈儿开始就在内务府伺候,这回我儿子猪油蒙了心。
求您在我们几辈子的老脸上,求皇上开开恩吧。”
“是呀是呀。
小主,我们老刘家四代单传,就这么一根独苗儿啊。”
穿着华贵的内务府包衣和总管太监家的夫人们带着价值不菲的礼物,聚在永和宫正殿,拿帕子抹着眼泪哭诉。
瑾嫔坐在炕上以手扶额,苦笑道“嬷嬷们高我了,我哪里在皇上跟前儿说得上话呢”
“娘娘这是哪里的话,宫里谁不知道您为人恭肃端方,万岁爷面上着不显,心里也敬您三分。”
一个夫人讪笑道,“更何况,不是还有珍嫔娘娘么”
“是呀是呀。
我们早打听过消息了珍嫔娘娘自小就听姐姐的话,不论大事小事,只要您开口,娘娘无有不依。”
“是呀,您就帮我们在皇上和珍嫔娘娘跟前美言几句吧。”
众人七嘴八舌,龙眼大的东珠、成了人形的人参、半人高的珊瑚树,各种珍贵的礼物流水似的搬进了永和宫。
瑾嫔被吵得脑瓜子疼,好容易送走了这些奴字号的奶奶们,起身往景仁宫来“都想借着我劝你,吹个拐着弯的枕头风弄得我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你呀,就会给我找麻烦。”
“收呗,干嘛不收。”
若桐正坐在炕上摆弄一盘珍珑棋局,闻言只道“这起子刁奴,平日里没少给你脸色吧难得有机会惩戒他们,姐姐只管把架子摆得高高的。
来多少收多少。”
瑾嫔知道她这是在变相地给自己撑腰,不由叹道“宫里富贵已极,我还要这些身外之物干什么现在我担心的就只有你这个小祖宗。”
“你昨儿跟着皇上出宫了吧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起子小人不敢怪皇上,只怕就要怨是你撺掇的。”
瑾嫔伸手抚摸若桐的鬓发,叹息着说“你从小就胆大妄为,天不怕地不怕,会两句蹩脚洋文,就敢隔着帘子跟洋人理论。
我虽然没有你那样的勇气,但也知道如今天下正是两千年未有之变局。
皇上这个位置,做得好就是光武帝中兴之主,做得不好就是崇祯亡国之君了。
你当真跟定了皇上,要跟他一起赌这个要么名垂千古,要么身败名裂的局吗”
作者有话要说 嘤,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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