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应该是跟黄玉林和张平有关,现在他俩被扣在那里,擎等着你过去解决。”
黄玉林张平,难道跟拖拉机捎他回来有关,罗雨刚跟自己说完不久,还热乎的事件呢,就这样子搞未免太荒唐。
“这老狐狸,想唱什么戏?”
叮铃铃。
曹正祥打着车铃,在人踩马踏磨出包浆的土路上奔行,没过多会儿,就来到大队部。
罗学云走进办公室,村里的头头脑脑都在,村支书曹国宏,村主任黄自立,会计李全兴,治保主任刘运富等等,连砖厂厂长张庆都在外面凑热闹。
黄玉林和张平垂头丧气地蹲在一旁,曹国良则坐在椅子上眼泪巴巴。
什么鸣冤过堂现场。
“各位叔伯,着急忙慌叫我过来,是出了什么事?”
曹国宏板着脸道:“国良,你自己说。”
“惨喔,今个我从县城办完事往家回,路上碰到黄玉林张平开着拖拉机,本想趁个趟,搭他们的便车,说好好的不要钱,谁知到了家,张平死活不让我下车,找我要油费,给他五毛还不够,硬要了我一块。”
曹国良凄凄惨惨道:“我是越想越委屈,要说给钱,提前说就是,货到地头不顾脸面强要,算怎么回事,都是乡里乡亲啊。”
张平脸色通红,却不敢抢白,任由曹国良把话说完。
罗学云听完神色如常,淡淡道:“玉林哥,伱收国良叔钱了?”
黄玉林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绝对没有。”
();() “张平收钱的事,你知道吗?”
“国良叔来说我才知道。”
“好。”
罗学云望向张平问道:“平哥,你收国良叔钱了?”
张平又急又气,跟烫红龙虾似的:“我没想收他的钱,是他硬塞给我的,拉住我不让我走,死活往我兜里塞。”
罗学云继续道:“路上罗雨有没有跟你说过,国良叔搭车不收他的钱?”
张平争辩的气焰顿时消散:“说过。”
“回队部的时候,你见到罗雨和黄玉林,有没有把收国良叔钱的事,告诉他俩?”
张平低下头:“没有。”
罗学云淡淡道:“拖拉机是我向大队租的,张平是大队派出的拖拉机手,出了这样的事,我很痛心,希望大队能调查清楚,不冤枉好人,只不过话说回来,此事跟我好像没什么关系,不知叫我过来是做个见证还是什么?”
屋里众人神色各异,均对罗学云这一手暗暗点头,三两句话就把自己的责任撇清,有理有据。
曹国良见状急了,抬头冷眼瞧着罗学云道:“今天是恰巧被我撞上,还不知道没撞上的有多少?年初大队分家,别的队都是水牛农具拖拉机一把哈,全都卖给个人,咱们黄岗穷,没人掏得起钱,才把拖拉机留着给大伙打打谷子,驮驮东西。
要是有人接着助农卖菜的名义,把大队的拖拉机便宜租去,却在别地拉货赚钱,这行为叫什么,挖公家墙角,得拉出来批倒斗臭。”
曹国良不顾一切的惶惶大论,让屋里站着的很多人都脸色难看,有些东西即便是他们都不愿意再回想,众人把目光落到罗学云脸上,看他如何应对。
罗学云内心倒是颇为轻松,原以为自己出了多大事,要被搂住三堂会审,现在看来不过是1V1公平对决,瞧这场景,一个替曹国良说话的人都没有,显然他那拙劣的演技和粗浅的算计,很难真的瞒住谁。
“国良叔不必上纲上线,现在不是大字报时代,做什么都得实事求是,可不能学着秦桧仅凭一句莫须有就想给人定罪,你要泼我的脏水,可得有真凭实据,不然空口白牙,折腾我这一遭,我可不服气。”
曹国良叫道:“今个张平霸蛮地找我要钱,还不能算作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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