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又开始咒骂,对着国君行礼,“国君请听,今日未能将子卒之头悬于营门之上,楚军竟然敢于欢呼?简直是无耻!
请国君准下臣明日前去楚营挑战,彻底灭掉蛮夷之辈的气焰!”
栾黡终于发泄完了。
晋周笑眯眯地说道:“下军将今日辛苦了,既然已经取胜,何必如此气愤呢?”
栾黡又开口了:“国君有所不知。
楚将子卒在与下臣对阵时,竟然敢侮辱国君,说下臣是否是国君的假父!
臣怎能不气愤!”
栾黡这话一说出口,大帐里的气氛顿时凝固了。
气愤是气愤,但是这话能在这种场合说出来嘛?你是在邀功还是在恶心国君呢?
大帐中的将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说什么好了。
晋周却哈哈大笑,说道:“原来如此,栾武子在时,寡人曾经与他对话,蒴栾武子年龄与寡人先考相仿,又有拥立大功,如果没有栾武子,寡人怎么会当上国君呢,栾武子正如寡人之父一般。
因此下军将不必在意,楚将蛮夷,只当其在做鸟鸣而已。”
这话也没法接,还是中军将韩厥出来打圆场,说了些国君有大国国君气度之类称赞的话。
();() 眼看着中军大帐的气氛渐渐平静下来,却又有甲士来报,说楚军营中驶出一乘戎车,将一枚裹着丝帛的箭射入大营。
晋周示意韩厥查看,却发现韩厥的脸色边看边变得不对劲了。
“所书者何?”
晋周问道。
韩厥只得如实相告。
“是楚将子卒,声称自己今日获胜,但按晋将有所不服,因此提议,明日各派十乘战车、士卒千人,再决高下!”
栾黡一听,本来消下去的火又冒了出来。
只见他嘴里咒骂着,拿起放在案几上的空铜樽,就要向地上摔去。
“住手!”
晋周呵道。
栾黡举起的手停在半空中,却慢慢地缩了回来,将酒樽放回案几上。
韩厥、智罃、士匄等老臣也有点吃惊。
这个十四岁的国君,除了在清原给了众卿大夫一个下马威之外,几乎没有发过怒。
以至于不知不觉间,众卿几乎以为国君是一个好脾气又有学问的年轻人。
越是这样的人,发起怒来越显得有威慑力,即使他只有十四岁。
栾黡猛然意识到,自己今天实在是太跋扈了,周围的众将佐一直没有出言讥讽,恐怕不是因为他们怕了自己!
于是栾黡五体投地,对国君行礼,口称死罪,还说愿意率下军栾氏士卒与一千楚军决一死战,此次定会击败子卒,让他在晋军帐下俯首认罪。
晋周似乎恢复了平静:“罢了。
下军将,今日已经挫败楚将,车右坠车受伤,明日若出战必须更换车右,仓促之间恐怕容易出错。”
军中六卿,除了栾黡勇武过人之外,其他的要么如韩厥年老,要么個人勇武不足,但是这紧要关头,也容不得他们迟疑,中行偃、智罃、士匄、士鲂都准备请命。
“明日,寡人将与公子杨干、旅帅箕牧、莱犁二人及公行一千,败楚将之兵,以报其今日辱及寡人之仇!
众将佐以为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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