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之不存,水将安在哉?”
晋周指着地上的碎片,理直气壮地说着。
师旷沉默了片刻,对国君行礼,表示赞成。
晋周曾询问过几位侍中大夫,那些强卿的属地,治理得如何。
得到的回答却是,各卿大夫家族居然也比公室好不到哪里去。
这也难怪,近年来国内政局动荡,各族的族长为了家族前途焦头烂额,把精力都花在走上层路线了,自己领地的治理,要么委托给已经成年的家族成员,要么给家臣。
卿大夫作为贵族之家,不屑于去亲力亲为,而且有一大批骄奢淫逸、不学无术之徒。
这样的人能把领地治理成什么样呢?
而有能力的家臣,终究不是自家人,最多做个996的打工人,别说当高层了,哪怕一个大概其的职级体系都还是没影的事呢。
那分晋的韩赵魏三家,现在还远远没走到“化家为国”
那一步。
“晋国三四十個县,在各卿族手里的就有一多半,留给寡人的,多乎哉?不多也!”
晋周背着手感叹道。
叔向此时突然对晋周行礼,说道:“下臣家族只有三县之地,但羊舌氏封地,也愿行国君之政令!”
“?”
这个表态确实颇为意外。
();() 叔向说道,羊舌氏的三县之地,包括平阳(山西临汾市西南)、杨氏(山西临汾市洪洞县东南),铜鞮(山西长治市沁县)。
铜鞮?晋侯周听到这个名字,突然岔开话题,问叔向道:“那铜鞮的风景如何?”
“铜鞮的风景?那里地处上党,东接太行山、西连太原山,向南可达中行氏的赤潞之地,向北则是狄人活动的地区,地势颇为险要,依下臣看是一处交通要道啊。
国君问风景,下臣却不知何意。”
叔向不知道的是,历史上在几十年之后,晋平公下令在铜鞮附近建造离宫铜鞮宫,作为控制晋中、晋东南地区的要塞。
当然,也有个人享乐的考虑。
师旷却又忍不住了:“哼,问风景,无非是动了建离宫的心思。
国君即位刚刚二月,还不能说学会了怎样处理国事,就开始想要游山玩水了?《晋侯语》里写的……”
不等他把话说完,晋侯周一个大礼就拜了下去:“寡人年少,偶尔会想起在成周时与兄弟游玩的心情,只见阳春三月,伊川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真是美极了。
因此不由得说错了话,还请爱卿见谅,呵呵。”
好久没说话的女齐拊掌惊叹到:“国君一开口就是千古名句,赶紧增补到《晋侯语》里,让天下百姓受国君之教!”
晋周摆摆手,笑道:“还有一事,二三子的侍中大夫之位,是不是一直没有俸禄?”
“俸禄?”
这倒是真没有。
主要是贵族家里都有田,国君赏田就够了,还要给俸禄吗?
晋周指着纸上的数字,摇头晃脑地讲着:“按照寡人这几日与各位大夫定下的度量衡,这粟米的产量,大概是每亩一石半,依寡人来看,侍中大夫是朝中重臣,这俸禄嘛……”
只见晋周伸出两只手指,脱口而出:“两千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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