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不敢,只是磨了血泡,待小人挑破……将军不可!”
只见那少年将军一把抓过伍长的脚,脱掉脚上的鞋履,端详着脚上硕大的血泡。
他身边跟随的甲士皱着眉头,却一声不吭。
少年命箕牧将一根铁做的细针在火上烧热,接着将针刺破血泡,并亲手帮伍长挤出血泡中的脓水。
接着,取出些许药膏,为伍长抹在脚上。
少年却仍然不满意,皱着眉说到:“如此尚嫌不足。
鞋履粗糙,明日还要行军,恐怕又要磨出血泡来。”
说着,他竟然用匕首从自己的披风上割下一块丝帛,包裹在伍长的脚上。
“把脚包裹上,可以不那么磨脚了。”
少年站起身来,拍拍伍长的后背,继续向军营深处走去。
伍长盯着少年的背影,看着箕牧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样子,突然醒悟过来,长拜及地,大声说道:“小人不敢忘国君今日之恩!
必为国君效死!”
什中的士卒也跟着慌忙下拜。
晋周哈哈大笑,转过身来,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 “小人名为霍突。”
“霍氏?难道,你是先氏的后人?你可曾听说寡人的公室之士?”
晋周来了兴趣。
“小人……小人之父是这么说的,可、可是旁人都说,小人的祖上是野合而出,还说小人不配以霍为氏!
故而,小人虽知道有一位大夫寻找旧族之后为公室之士,可小人没有敢自认旧族之后。”
这位名为霍突的伍长涨红了脸。
“原来如此。
无妨,今日你既然成了武卒,还当上了伍长,谁说将来不能有光大门楣的一天呢?哈哈哈哈!”
晋周激励了这位有点过于淳朴的伍长,转身离去,只留下霍突伏在地上,久久不愿起身。
第二天行军路上,关于国君夜游武卒营的故事就在武卒的队伍中流传起来。
“昨日我等正围着火堆用夕食,你猜如何?突然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过来和我等一起用饭,我等还奇怪呢,这是哪个贵人的家仆没吃饱,跑出来找吃的了?结果县…旅帅也跟在那少年身边,对齐毕恭毕敬,口称国君!
我等才醒悟,国君不就是个十多岁的少年吗?我等连忙行礼,看着吃不了苦头的样子,可竟然与我等同吃粟饭,最后还拿出了些白色的饼子,分予我等,还别说,味道不错。
“国君真的与汝等同食?别是你在哄骗我吧!”
“千真万确,怎么会有假。
你没听说吗,国君还有神力,甭管是什么伤病都能治好!
那个自称霍氏的伍长,昨天行军扭伤了脚,眼看着走不了路了,结果被国君遇到,只一摸,立刻活蹦乱跳的!”
“莫要胡说,那霍突明明只是脚上磨了泡,国君用针给挑破了,还用撕下自己身上的丝帛给他包脚。
我还摸了摸那块丝帛,又软又滑,比我等身上的麻布好穿多了!”
“这小子怎么那么走运!
国君穿的丝帛,还不得舒服死了!”
与此同时,坐在自己宽大马车上的晋周也在回忆昨天的事情。
“学吴起用嘴吸吮脓包,这我可做不到。
但与士卒同吃同乐,还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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