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昏睡了一日一夜,宋观穹就跟着不睡。
他一面要考虑都护府从何处查起,一面要将一切说辞想好,此刻也早疲累了,只是不让她觉罢了。
见夏诉霜打了一个哈欠,他说道“该睡觉了,睡觉的时候伤口才能长好。”
如今夏诉霜醒来还没多久,外头已经是三更了。
“嗯。”
她确实又困了。
宋观穹走到屏风外,将外袍解了搭在屏风上,只着了里衣,一转头进来,就见夏诉霜一直在盯着他看。
“怎么了”
夏诉霜原本以为他要走了,没想到他的竟是去脱衣服。
不过在问之前,夏诉霜先注意到了他的身板,单薄的里衣被烛光一透,能看到很清晰的线条,宽背窄腰,腹上竖着的两道起伏,一直蜿蜒到亵裤下。
她从前就是跟这么个人天天睡在一块儿的
听他问“怎么了”
,夏诉霜回神,忙摇头,“没什么。”
“睡吧。”
宋观穹弯腰去吹灭了烛火。
夏诉霜望着黑暗中靠近的影子,鼓足勇气开口“你也要睡这儿吗”
“夫妻哪有不同床的,而且咱们是借住在刺史府院子里,别的屋子都分出去了。”
那他确实没别的地方可住,但乍然与“陌生”
男子同床共枕,夏诉霜还没法做到。
她嘟囔道“可我都不记得了”
宋观穹默了一会儿,道“那我将外间的小榻搬进来,陪着你,好不好”
这样似乎可以,她点了头。
那张小榻其实也不小,只比夏诉霜睡的床短了一点,但宋观穹一睡下就显小了,夏诉霜比了比,觉得他连翻身都费劲儿。
“要不你还是”
“没事,这儿刚刚好。”
宋观穹图一个循序渐进,不想让她为难。
总归她是最心软的人,不必着急。
屋子里黑乎乎的,两个人就隔着帘子对望,夏诉霜丈量了一下距离,好像跟同床共枕也差不了多少。
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可是郎君已经如此体贴,自己不该再提要求了。
睡意因为紧张被驱散了一点,夏诉霜躲在被子里,糯糯问他“我们成亲几年了,有孩子了吗”
外边静了一会儿,他说道“才新婚不久朝廷就派了公务,还没有孩子,但我们已经相识八年了,从前就日日待在一处,所以感情甚笃。”
原来他们是青梅竹马啊,那感情一定很深。
夏诉霜更愧疚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要不是她生气跑出去,也不会出事,把一切都忘了。
“那我喜欢吃什么,喝什么”
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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