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她的泪灼烧着他的喉,噬着他的心,他忍不住伸手去拭,拇指拂上脸颊的那一霎,是真失了魂了,他低头覆上了她的唇。
明知她病着,烧着,委屈着,可偏偏无法克制,更不愿控制。
云知原本就在抽泣,这一吻根本避之不及,下意识想推开他,可他的力道太大,根本不容她反抗。
这是他第一次吻她,非是小心青涩,不是循序渐进,亦非攻占掠夺。
是一别经年,寻遍众生,见众生皆无她,只得沦陷于过去。
他曾清醒的着自己沉沦,也把这沉沦当做余生,隔世经年,失去她的点滴分秒,数以万计,恨不能一夕之间都找回来。
之前,他竭尽全力才能让自己不靠她太近,但一旦靠近了,怎么舍得放开
直到尝到腥味,才察觉到自己咬磨着失了力道,他才恋恋不舍放开她。
她的眼还漉湿着,喘着气,应是气急了,“你”
“从今以后,再也不叫你等我了,好不好”
他问。
她只听着这字面上的话,支吾着“你不是说要我先离开么”
“我反悔了。”
他凑近她,低声重复了一遍,“妘婛,我反悔了。”
忽然听到这声唤,她心怦然一跳,还没来得及应声,他又亲了下来。
云知躲不开,身子再往后,撞着架,哗哗落下一片。
但一只手护着她的脑袋,另一只手揽握过腰,当脚底离地时,她听到他说“地下太冷,回床好么”
她以为他要带她回卧室,想起那一屋子诡异的婆子丫鬟,她抗拒着,“不,我不要过去”
“好,不过去。”
他连着毯子将她抱起,放在木榻上,轻声问“那就在这里,好不好”
桌上的台灯映着他的眉眼,忽明忽暗的,她讷讷问“在这里,做什么”
这一问悄然扫过沈一拂的心尖,深邃的眼眸里尽是她。
目光所及他的眸,涌动着太多不透的情感,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像他,又不像他。
她不知,方才他轻言哄着自己说“别怕”
的时候,自己却是无尽的后怕
他分明取得了沈邦的同意,沈一隅却可以随时派人进入他的院子对他的人为所欲为只离开不到两个小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若放她离开,她能平安回到上海么在他不见的地方,她真的能平安无事
不能。
文人手中的笔要对抗军阀手中的枪,是以卵击石。
在变得更强大之前,这是保护她唯一的方式。
从来就没有第一条路。
他心中早有了答案,只是始终心存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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