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下,无视了树上的饼子,径直走到厨房里找了找结果别说吃的了,就连口喝的水都没有。
他按了按饿得有些发疼的胃部,沉沉叹了口气,正在思索要不就把福福家给饼子吃了算了。
大门就被一个细微的力道敲响,一个压低的男声在外面响起“老师窦老师”
窦章佑一顿,眉头紧紧拧起,然后沉声说了句“你走吧,我不需要。”
哪知那人却是个锲而不舍的,他不开门,那人就一直在门上挠,动静也不敢弄大了,像只耗子似的,听得窦章佑心烦不已,然后大步走到树下一把把那个装着饼子的小包扯下来走过去开门。
门一开,露出后面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的脸,这人五官长得倒还周正,只是眉宇间总是蕴着一股懦弱怕事的感觉,凭白削弱了他的气质。
尤其常年佝偻的腰,更是让他显出几分阿谀奉承的味道,让人感觉不讨喜。
窦章佑皱眉他“你又来做什么不怕被人到说你同情坏分子,有倾右思想吗”
这人顿时吓了一跳,缩着脑袋左右瞧了瞧,然后才腆着脸笑“老师您别吓我,我专门挑的这时候来的,没人到,这里面是一把糙米,您快拿着,到时还能熬粥撑上两天。”
说着,他伸手递过一只干瘪瘪的布袋,里面果然如他所说,装了还不到半碗的糙米。
不过窦章佑却并不想接,只是沉着脸他“你这又是怎么得来的”
今天下午他还到他在冶铜厂工地食堂讨吃的,怎么这会儿就有余粮来给他送了
再一联系舍友到现在都还没回来的事实,他顿时意识到不对劲,一双花白眉毛深深拧起“你是不是又举报谁了说”
来人顿时被他严厉的模样吓一大跳,然后缩着脖子反抗“反正我不说,也会有别人说的倒不如我说两句,还能给您挣来点吃的喝的”
窦章佑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话可说,谁叫他之前不知情,接了这个人的恩惠呢
眼那人还要往里挤,最后老爷子只气得一把把人推开“滚滚滚我不需要你来假好心”
这人冷不妨被窦章佑推了个趔趄差点摔倒,然而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眼前的大门就被人从里面“砰”
地一声合上,差点撞到他的鼻子。
这人的眼神瞬间一阴,透出几分阴鸷狠厉来。
不过片刻,这人的神色就又恢复了之前的懦弱怕事。
他将那一小把糙米仔细地在大门上找了个位置挂好,然后腆着脸,继续用他那比耗子大不了几丝的声音细细道“老师,我把东西挂门上了,你记得取,免得被耗子糟蹋了。”
他顿了下,着毫无动静的院内,恭敬道“我走了。”
说完,这人就匆匆转身离去,等走过街角,他的脸一变,重又变得阴狠,重重朝地上啐了口“呸要不是想着你藏的那些东西,谁耐烦天天哄着你”
福福他们回去简单收拾了下,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米卫国就骑着跟秦厂长那边借来的自行车,又拎上苏芫早就买好的大包小包的东西,匆匆回大山村去接人。
前几天他就托人回去带过信,因此冯秀萍一到他来,二话没说就收拾东西准备走。
他们一家有些时候没回来了,家里又攒了不少鸡蛋。
被冯秀萍一并拾掇了,准备一齐带到镇上给儿媳妇改善生活。
老太太一边捡着蛋,一边自豪“你说这鸡也是厉害了,村里别家的鸡早就冷得不下蛋了,可这两只竟然还隔三岔五的一直在下。”
米卫国捏着老妈肩膀,嘚了吧嗖的笑“那当然,也不这鸡是谁在照。”
冯秀萍被儿子一句话夸得心花怒放,回手重重拍了他一下“就知道贫阿芫怎么样了”
米卫国一顿,“唉,累就是很累她那脚天天都是肿的”
冯秀萍捡鸡蛋的动作一顿,反手就是一巴掌重重拍在儿子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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