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至漠水武学前,黎珩下了马车,整了整衣冠,按照之前吴伯所教的礼仪递上了拜帖。
不多时,黎珩就被请了进去。
这武学的山长姓邝,名伦,号乐山居士,漠水大族邝家出身,早年间也是领内首屈一指的少年英才,可惜仕途不顺后醉心于圣京文化,荒废了修为,后来就索性入了这漠水武学,一来二去竟被众推为武学山长,如今也算是桃李满天下。
听闻是数日前闹得沸沸扬扬的流匪之乱唯一幸存的黎家小子,邝山长也是有点好奇。
此时双方见了面,黎珩恭敬递上提前准备好的礼物和黎牧书信。
“啧,秋岳山人的《清溪挂剑图》,虽不如其山水画之雅致,却也是难得,有心了,那这束脩我就留下了。”
看罢书信,邝山长又考教了一番,都被黎珩借着远超表面年纪心智一一对答。
();() 见黎珩礼数周全,又对答如流,言语之间颇有见地,邝山长不免亲近几分。
“听闻你之前是在宫庙中修行?你这岁数确实大了点,入学后要时时勤勉向学,恪守院规,若是修行中有疑难可以随时来寻我。”
“小子省得,即已入武学,自当日夜苦修,谨守院规。”
邝山长招来侍从,“去把罗诚叫来。”
又转头对黎珩道:“罗诚也是武学的学生,入学算起来也满一年了,今后就由他带你了。”
那罗诚来的很快,不多时就到了门口。
“拜见邝师,不知邝师唤学生来所谓何事?”
邝山长指了指黎珩:“他叫黎珩,你带他去安排住处,今后他就入我武学修行。”
“是,学生这就安排。”
罗诚规规矩矩的答到,带着黎珩就退了出去。
到底是少年心性,出了邝山长院门,罗诚便换了一副模样。
“你年岁看起来比我都大了,怎么才入学啊?之前是在其他地方的武学修行吗?”
黎珩不以为意,笑道:“曾经在奉圣宫修行过一段时间,近来才被确定要继承家族,方才还俗。”
“那黎哥你还真是幸运,你会炼器吗?我听说本领有很多有名的兵器都出自奉圣宫。”
罗诚在前引路,有点自来熟的好奇问道。
黎珩摇了摇头,回忆道:“那都是监院大人手中供奉多年兵刃,我在奉圣宫修行时只是一介小侍童,并没有接触到相关技艺。”
“好吧,还以为我也有希望得到一把神兵了,像是话本里的豪杰一般从此仗剑纵横天下。”
罗诚宛如希望破灭一般,愁眉苦脸道。
言语间已到了武学学员们的居所所在,罗诚带着黎珩在杂务房领了武学腰牌与住所钥匙出来。
“哟,这不是罗家那废物小子么,怎么还没退学啊?”
身后传来一声调侃声,还伴有好几个孩子的嬉笑声。
罗诚没搭话,仿佛没听见一般低头便拉着黎珩快步向着藏书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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