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诉霜抬头,不知道要怎么和徒弟说杨少连的事,还有她要离开国公府的决定。
宋观穹好像猜到了她所想,说道“舅舅的事师父不用烦忧,他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
游离的视线一下定在宋观穹脸上,夏诉霜疑心自己听错了。
“他敢设计折辱你,我就杀了他。”
他平静得像拂去衣袖上的一缕飞灰。
“其实未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师父,若我不在,你知道会生什么吗”
可就算他在,这件事还是生了
不过是换了一个人而已。
夏诉霜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她的劫难已经生了,不过这一生已劫难重重,不缺这一桩。
若昨夜阿霁没有来,原本该是杨少连
那张脸一浮现在脑中,夏诉霜自觉错了,一想到就恶心,若是真的生了
杀意抑制不住要涌上来。
不对
夏诉霜心中惊惶,忙打住将阿霁拿来和杨少连比较的心思,太过荒诞。
杨少连既然死了,下药的事到此算彻底结束,别再去想
但她仍旧震撼于阿霁的果决,“可他毕竟是你的舅舅”
宋观穹漠然“他是过继的。”
“就算如此,这件事要是让别人知道,阿霁,你仍旧是弑亲,要杀他,也该由为师来做。”
她是江湖人,事了躲回山里去就是了。
原来不是责怪,而是担心。
宋观穹总算笑了,“师父会说出去吗”
“什么”
“徒儿弑亲之事。”
夏诉霜愣了一下,说道“不会,他死就死了,只要你能安然无恙,为师自不会说什么。”
今夜相见到此时,宋观穹终于有了一点温柔的笑影。
师父在乎他。
可是徒弟这么轻易就将杨少连杀了,一丝怪异的感觉不免出现在夏诉霜心里。
阿霁比自己想象中要冷酷果决许多。
是原本如此,她从前未见过,还是建京的风土让他不得不如此
但这份冷酷是为了给她讨回公道,处于庇护之下的夏诉霜也说不出什么来。
放在从前,夏诉霜一定要细问缘由,可现在
床上做过的事于二人身份而言太过诛心,下了床,心难免生出隔阂来。
“昨夜”
听她主动提前昨夜,宋观穹心跳漏跳了一拍,凝望着,等她说下去。
夏诉霜揪着袖摆,躲闪他的视线,
“你是因何中了药”
白日她粗略听过,没有细问。
原来是这事,宋观穹期许消散,前倾向她的身子慢慢坐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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