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指向远处耸立的红色钟楼,“或许我们应该到那儿去看看。”
教堂传来急促的钟声,每次敲三下,三次一循环,埃琳抬头看向钟楼上盘旋的飞鸟,随着钟声不断,码头上的人们渐渐停下脚步,朝钟塔方向驻足观望。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那是丧钟,小姐。”
摩根面色严肃,“与精灵不同,当一位虔诚的教徒死去,所在教区的教堂就会为他敲响丧钟。”
“他?”
“若死者是男性,每次敲钟三下,如果是女性,则每次敲两下。”
听到摩根的解释,埃琳心中不禁冒出一个疑问。
丧钟为谁而鸣?
······
他们赶到教堂时,丧钟已停。
教堂外围着许多人,多是居住在教堂附近的市民,男人,女人,孩子,他们在低声议论,格温茫然地看着那些陌生的脸,在人群中发现几张熟悉的面孔,孚德、伊甘,几个弗拉姆的叔叔,还有老教士和修女。
他们聚集在教堂外围,大门前守着几名城市警卫。
不知是谁最先注意到了他,人群很快就安静下来,在格温面前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通往大门的道路。
他浑浑噩噩地拖动双脚,走向教堂,四周那些戳刺在皮肤上的目光中夹杂着同情、担忧、恐惧,最终都被淹没在巨大的悲伤中,像一片灰暗的雾霭包裹感知的肌肤,人们都知道,今天他们永远失去了一位正直可敬的兄弟,一位导师,一位牧者。
();() “这里暂时已经被封锁了,不要过来!”
一名警卫看到格温靠近,出声喝止,这时身旁的同僚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警卫脸色立变,摘下帽子退到一旁。
走进教堂后,格温开始跑,脚步声在庄严肃穆的大厅中回响,中殿,侧廊,他冲上楼梯,推开门,房间里已站了几人。
弗雷,摩恩,赫尔,还有议员何塞,以及警卫队长安德森。
几人看到他后都有些吃惊,但格温却并未理会,他自顾自地走进房间,胸膛中又一次感受到那种撕裂般的痛苦——他在福特夫妻身上感受到的那种痛苦。
舍戈尔·斯莫夫侧躺在地上,左手放在胸前,右手前伸,双眼瞳孔涣散,格温握住他的手掌,冰冷的凉意从指尖穿过血肉骨骼,刺入脊椎,令他不自觉地战栗,传递着残酷的讯息——死亡。
神父已死,这是为他而敲响的丧钟。
“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声音冷静得可怕。
“是我在今天早上发现的,”
摩恩出声说道,“昨晚我和诺菲小姐在警备厅整理卷宗,一整夜都没有回教堂休息,今早回来时,才发现神父已经...”
“死因?”
“心源性猝死,”
摩恩看了眼弗雷,“发现神父死亡之后,弗雷小姐立刻就做了检查。”
“你的意思...神父是自然死亡?”
“诺菲小姐已经检查得很仔细了,神父身上没有任何外伤,屋子里也没有留下任何发生过冲突的痕迹,我知道听起来有些难以接受,但这就是事实,神父的死因不是他杀。”
摩恩低声说,“趁现在多陪他一会吧,我得去跟修士他们商量葬礼的事情,珍惜眼前人,格温,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临。”
说完,他走出房间,弗雷来到格温身旁,“我很抱歉,格温。”
她看上去有些愧疚,“如果昨晚摩恩没有去警备厅,或许还能早些察觉,救下神父。”
“这不是你的错,诺菲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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