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开嘴,费力出“啊,啊”
的声音,竟是直接跪在了种平面前,深深磕下头。
种平赶忙侧身避开,扶起老农,“老人家何须如此?”
他有些手忙脚乱,不理解为什么这位老农要向他行这样的大礼,他如何担当得起?
恰巧此时那为种平取水的里长寻来,知道是自己出面之时,边行礼边低声解释。
“太史令有所不知,这老农乃是退下来的戍卒……他那背就是打仗的时候断了的,嘴也是那时候坏的。
这小豆子啊,是老来子……他家就这么一根苗,能不急吗?您今天是给这一家续了代了,要我说,这磕几个,真不算事!”
“那虎子呢?”
种平大惑不解。
“好像说是捡的……谁想得到老陈头快五十的人还能有小豆子?这年头想捡个孩子也不难,虎子原来是当送终的儿子养的。”
“哦……”
种平点点头,欣慰地看着小豆子扑进妇人怀中,不欲破坏一家人团聚之景。
“那是上过战场,抗击过外敌的老兵,平的的确确受不得这一拜啊。”
种平遥遥长揖,回了一礼,“若是乡里之中有生活不便的老兵,应当多加帮扶,使其不致饥馁。”
里长连连应诺,心中却难免埋怨种平多事:真是闲得慌……有这闲情,还不如要给老兵立碑作传呢!
您敢说出口吗?尽瞎折腾·。
种平忍不住开始思考,当初自己在长安推行过的补助制度,有没有可能在东郡施行……
果然还是没可能啊,哪怕东郡无外敌,粮草资金充足,曹老板也不会同意。
要是换做皇叔,恐怕还有些可能。
皇叔今年应该是o岁,还在平原当县令来着?
平原……青州……
算了,还是别想了。
种平怀抱着“怎么没晚穿几年”
的遗憾,默默离开团圆现场,拉着戏志才研究改良麦钐去了。
“志才,伱说我们是费些功夫,锤炼短锯使其弯曲呢?还是直接以布缠锯柄,连接长棍?”
不得不说,戏志才实在有些自来熟,甚至可以说是社交恐怖分子。
在经历了一番我管你叫“先生”
,你管我叫“大兄”
的尴尬后,种平和戏志才达成一致,直接以字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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