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用手掌拍上脸颊,刺痛感传递到大脑皮层后,我也跟着清醒过来。
松野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一只手悬在空中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于是我当机立断地握住那只手,用一种撒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的眼神看向他。
“松野副不,松野君,我们就是很普通很普通的”
话说到一半,我突然卡了壳,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归类我和松野的关系。
同学可是班级里没有看到过这么一号人物,朋友和不良少年做朋友吗感觉稍微有点突兀
而被我陡然握住手的松野还在等待我的答案,他见我看过去,立马就移开自己的目光,泅满耳垂
的绯红似乎都染上了那只银耳环。
“男女关系”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个词的,话脱口而出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句话带有的歧义色彩,于是我连忙找补“我的意思是普通的、类似于认识的关系。”
怎么感觉还越描越黑了
“是是啊,是这样的关系没错。”
松野像是松了好大一口气。
我正要开口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松野像是害怕我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一样捂住我的嘴。
“一目还是别再说话了吧,我也是头一次现自己的心脏挺脆弱的。”
见状我也不好再开口说话,但我真的很想知道自己要去见的人究竟是谁。
松野似乎打定主意不再开启话题,脚下的度快了许多,我也得跟着加快脚步。
在穿过一片热闹的商业街,走过一条废弃的电车隧道,又经过一座两岸种满樱花的桥后,我终于在松野的带领下抵达目的地。
这是一处神社的山脚之下,在看到鸟居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双手合十弯了弯腰,而在刷着红漆的柱旁立着一个人。
我看到他的一瞬间,不由得惊讶地瞪大双眼。
怎么可能
他的外套是用强力胶黏到肩膀上了吗为什么被风吹都吹不掉的
松野的声音及时将我拉出对半永久外套的好奇,“ikey,一目来了。”
这时我才将注意力落在这个叫ikey的人身上,他双手抱胸,半倚靠在柱子上,垂落至颈窝的黄看着很柔软的样子,个头也不是很高,但却莫名散出一种慑人的气场。
是因为那双眼睛吗看起来比世界上最漆黑的物质都要暗上几分,连一缕光芒都折射不出来,就像是会源源不断吞噬掉一切光亮的漩涡。
该说不愧是不良大头目吗好、好恐怖。
ikey的眼神一凛,如同脱弦而出的箭矢穿透我的身体。
噫难道是要做掉我吗难道我在失去的记忆里把不良团体都得罪了个遍
呜呜呜呜不可以啊我还没有去银座购物个爽,也还没有看到hunterxhunter的大结局,还没有泡过北海道的温泉,我还想去丸之内做天天喝咖啡和去健身房锻炼的o呢,我不可以死在这里啊
“一目。”
被点到名的我登的一下挺直后背,冷静冷静,战国名将武田信玄曾经说过[不动如山],没什么好害怕的,我只是在自己吓自己罢了。
但我还是一副临终赴死的模样,迈着阔步往ikey所站的地方走去。
走近的时候我才现还有两个人站在柱子的另一侧,刚才因为被卡在视野盲区我才没能现。
高个头的那个两鬓铲平,在本该长头的地方有一只腾龙模样的刺青,稍微矮上一些的那个更是体格惊人,壮实得就像是深山里出现的猛熊。
两人见我走近,便一左一右地站在ikey两侧,都以一种堪称复杂的眼神沉重地凝视着我。
我是真的要被做掉了吧。
啊我简短的人生呢,太宰治做不到的事情就被我轻而易举做到了呢,可惜没人会因为我的死亡而写上一本一目物语,我也没有所谓的一目泉和她的三个男人。
不可以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总之先道个歉
我脑子里想的是鞠躬道歉,但我做出的动作却和道歉大相径庭。
膝盖不受控制地一弯,上身旋即向下一压,额头垫在平摊于地面的手背上,一个挑不出任何错处的土下座被我流畅地做出来,“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我很真诚地向您诸位道歉,请原谅鄙人的错误吧咕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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