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唇角噙着笑,很有几分似笑非笑的况味。
归澜不经意扫过个眼风,一时脊背有些僵。
这怎么瞧着越发像是皇帝的神情了,难道两个人相处久了,有夫妻相的话是真的
黛玉往赏趣里来,果然见太皇太后立在落地的木窗边上抛鱼食,惠太妃就在一旁站着。
也不多话,笑盈盈的眉眼,着倒是个和气可亲的长辈。
“请老祖宗安,请惠太妃安。”
太皇太后回头过来,见是黛玉,当下笑着命蠲了,又道“皇帝舍得放你出来了你都大好了”
“多谢老祖宗记挂我,这些时日什么稀罕东西都跟流水似的淌过来,若再不好,岂不愧对老祖宗的心意。”
“你瞧瞧她这嘴。”
太皇太后多疼她,指着她,似嗔似笑地和惠太妃说话“惯是哄人的。”
惠太妃笑道“皇后娘娘孝顺您,这才变着法讨您欢心。
像咱们这种笨嘴拙舌的,只怕说出不好听的让您恼怒,再别提叫您开怀了。
还得是娘娘,在跟前说说笑笑,这才开您的怀。”
说话间太皇太后命把荣贤公主抱上来,伸手环在臂弯里。
荣贤公主才睡醒,一双眼跟水洗似的皎洁澄澈。
太皇太后见了得不行,连连笑道“瞧瞧这小模样,要不怎么说孩子见风长,一天一个模样。
眉眼都像皇后,小鼻子小嘴巴都挑着皇帝长的。
一这孩子就聪明,知道拣爹妈的好处长。”
这里正说话,外头忽有人来回禀“裘家出事了。
错小郎不知怎么发了高热,后来经大夫诊治说是发花子了。
府上夫人严防死守,命几个奶妈子领着错小郎另到倒座房住去,连庆章郡主也不叫见。
庆章郡主已经哭得昏死过去了。”
“什么”
太皇太后听得心惊肉跳“小郎眼下如何了”
“听大夫说,情状极凶险。
小郎年纪小,身子也不稳健,只怕只怕”
宫人磕磕绊绊地一时说不下去,大夫说的是只怕活不成了。
但他怎么敢就回这话。
庆章郡主不肯认命,塞了不少银子才把口信传到园子里,难道就是为了回禀死讯麽
“老祖宗,您宽心。”
黛玉见太皇太后面色青白,恐她一时叫惊着了再背过气去。
上前接过荣贤公主,转头命奶妈子抱下去,自交代霁雪“去把太医院擅治小儿疾病和时疫的御医挑两个出来,就说是老祖宗的交代,送到裘府上去。
不拘吃什么药,也不怕费事,务必要留住小郎性命。
再告诉裘家,庆章郡主是玉叶金枝,错小郎也身上也淌着慕容氏的血。
内廷早先瞧着他们痛失子,这才按下不发。
若再这么稀里糊涂下去,是非曲直,叫他们自己掂量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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