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一样报到乡公社,咱们组一个试点的学习班,现在就收老大跟老二。”
做面子工程,李胜利耳濡目染之下,也会不少。
报到乡里,赵家嫂子马凤兰就又能风光一把了。
只是他的说法,让赵家众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在农村,每个人的分粮名额,都是命根子,洼里好田不多,一年每人能分到的细粮不过百十斤上下。
即使换成了粗粮也不够一家人吃的,不是有山上的自留地,洼里全村能吃饱的人家不多。
一家一下去了两个分粮的壮劳力,谁家也接受不了的。
万一碰上灾荒年景,这不得饿死几口子人?
“胜利,这事儿欠考虑了,虽说没了大队分的粮食,咱家也够吃够喝。
但是,万一灾荒来了,两三百斤粮食,可比天大!”
想了一下之后,海爷还是拒绝了李胜利的说法,这事儿在他看来做不得。
口粮大过天,如果是一般人家听到这个,只怕立马要掀桌子的。
“爹,胜利说的好,咱们就这么来了。
旧衣服的买卖,我看做的,十里八乡的都缺衣少穿,这买卖是个长久的买卖。
一马车旧棉花换的粮食就够一家嚼裹了,这才几天,他们就弄了两马车。
就是有灾荒,咱们多存点粮食也就挺过去了。”
与海爷保守的想法不同,赵满奎一力支持李胜利的说法。
这事儿在他看来,对儿子们好,学了医不仅受人尊重,就是打仗,都不用将脑瓜子别腰里往上冲。
李胜利说的学医有前途,当过兵的赵满奎,是完全认可的。
“爹,满奎说的对,你看村里各家,孩子越来越多。
等这茬孩子长起来,别说是村里的好地了,就是山田恐怕都不够分的。
下一茬的孩子更多,咱们家该给孩子们谋个好前程的。
万一形势不好,这俩孩子怎么说也是洼里的社员,还能饿死他们不成?”
一早就想说话的马凤兰,好歹等到丈夫赵满奎说完之后,才开了口。
一句以后的地不够分,直接说服了海爷。
洼里从几十户,涨到了一百多户,海爷算是亲历者。
以前村子周边的岭地、土坡还能采药,现在想采药,至少出门十几里地,而且药材地越来越少,自留地越来越多。
就这么走下去,一家三五个孩子,用不上二十年,洼里村就要三五百户了。
“成,你是他们小叔,收徒也是那辈分,就让他俩跟着你学医。
满奎,这事儿咱们不能私下定了,开会吧!
也别把孩子们的路都堵死,只要愿意放弃分粮的,胜利你就受累,都是一个村的乡亲,人靠得住。”
多收少收,对李胜利而言无所谓,中医讲究一个悟性,前期背典籍、歌诀,足以拦住大部分人了。
“我这没问题,学医不成,我也能教点推拿、按摩的手法,进城会有饭辙的。”
李胜利的补充,又惹得柳爷开了口,教推拿、按摩,亏这小子想得出。
“你是学医的,教澡堂大师傅干什么?
别没事儿找事儿,柳家传承不教这个!”
门户之见,也是柳爷所重视的,不然他早就散了柳家传承。
中医师教不出来,反而教出一帮子澡堂大师傅,只怕柳家的祖宗们就睡不安稳了。
李胜利不怕丢人,可柳家传承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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