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袁符的声音又骤然提高了起来:
“让秋澈来!
让他一个人来!”
这话此时来听,其实听不出到底是威胁,还是随口一说。
但眼下他们确实需要援助。
杨裘怕他带人跑了,于是暗地里给扶风打了个手势,让他先去找秋澈,自己留在这里,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但秋澈赶到时,场面已经失控了。
扶风离开时,他们还在半山腰上,距离道观不远不近,而现在回到这里,此地却早已空无一人。
地上撒着零星血迹,在丛林的残枝败叶上,蜿蜒着蔓延出了一条路。
路的尽头,是悬崖。
茯苓靠在一旁的大石头上,昏迷不醒,杨裘也站得远远的,捂着肩膀,指缝间隐约透出几丝血迹。
目光还警惕又担忧着看着悬崖边的方向,却不敢再上前一步。
袁符身后,瑶台的一条手臂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着,脸上也全无血色,手臂下垂,从指尖一点点滴落下血迹来。
正是她的血,为秋澈带了路。
李青梧则被绳索绑着站在悬崖边,距离身后的悬崖只有一步之遥。
后退一步,就是深渊。
袁符拿着刀,正对着她的脸比划,嘴里喃喃嘀咕着什么。
秋澈一瞬间心都凉了。
李青梧是第一个发现秋澈的人,目光不自觉往袁符身后扫。
对方也迅速察觉到了什么,以刀抵住李青梧的脖子,转头去看。
看见秋澈当真面色沉着、独自一人信步而来的时候,他眼中迸发出一阵剧烈的恨意,还有几分即将大仇得报的快意。
他先是愤愤喊了一声:“秋澈!”
杨裘应声回头。
秋澈路过他身侧时,不动声色和他微微颔了下首。
杨裘了然,最后隐晦担忧地看了瑶台一眼,退了几步,悄无声息地扶起一旁的茯苓离开了。
袁符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竟然也不阻止,甚至哈哈大笑起来,低头去看因为失血过多,已经瘫倒在地的瑶台,语气嘲讽:“我看你和那杨家小子眉来眼去,他方才又是一副十分担心你的样子……还真以为他有多喜欢你,怎么一看你受了伤,扭头就跑了呢?”
“果然是万人枕的破鞋,到哪儿都没人稀罕。”
瑶台冷笑,毫不客气地啐了他一口:“关你屁事。
怎么,一时冲动睡了个万人枕的破鞋的人不是你自己?结果你情人死了,自己也差点死了,什么都没了,破防了?”
袁符并不懂“破防”
是什么意思,但这不妨碍他听懂瑶台话中的嘲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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