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柳夫人连忙上前去把房门打开,搂心肝宝贝似的搂住了哭天喊地的秋哲,声音颤抖地指着秋澈清瘦的背影道:“老爷……你难道就看着他这么放肆吗?!”
秋初冬气得胡子都在抖,却还是道:“……忍着。”
柳夫人不可置信:“这还要忍?他从前可没这么放肆!
如今这到底是怎么了?失心疯了一般,闹得整个秋府大半夜的鸡犬不宁!”
秋初冬面色沉沉:“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说忍着就忍着!
……等到明日之后就好了!”
柳夫人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抹了一把眼泪,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起身带着儿子秋哲回去了。
秋澈霸占着重鸣院睡了一整晚,第二天日上三竿甚至都没人敢叫她起床。
还是玉明听说了昨晚的事来敲门喊人的。
打开门时,秋澈已经穿戴整齐,穿的还是秋哲衣箱里的衣服——最体面最好看最干净的那一套。
青衣长衫、广袖长袍,佩一条白玉腰带,可称风姿卓绝。
没办法,兜里没钱,总不能穿常服去赴宴吧?
反正都住在秋哲院子里了,衣服不穿白不穿。
秋澈理直气壮,穿着这身衣服去前厅吃饭了。
大概是怕她今天吃不到饭也会像昨晚一样突然发疯,秋初冬脸色虽然难看,却还是让人备了她的碗筷。
一顿午膳吃得众人是各怀心思食不知味。
只有秋澈面色如常,吃嘛嘛香,碗筷尽往大鱼大肉的方向伸。
——她在城外寺庙里清淡惯了,如今能在秋家吃点好的,凭什么不吃?
吃过饭,她便将碗筷一放,擦擦嘴起身,语气轻松道:“我走了。”
但秋初冬又喊住了她:“你等等。”
他把旁边一脸烦躁的秋哲往前推了推:“澈儿啊,为父知道你心里埋怨,可你兄长其实也不是故意的,你也出过气了。
今日赴宴,不如也带上你兄长和你爹我如何?”
请帖上是说过,除了丫鬟小厮外,赴宴的人都可以带上一位家眷。
秋初冬心惊胆战的,生怕她会拒绝。
却不想秋澈看了一眼秋哲,似笑非笑道:“可以是可以,但请帖上说只能带上一人,父亲……要我带两个?”
秋初冬听她这么说,顿时放下一半的心来。
然后又嘿嘿笑着搓了搓手,腼着脸道:“你放心,为父自有办法。”
他所谓的办法,就是让秋哲扮成秋澈的贴身小厮,同秋澈一起入宫。
和上辈子一样。
秋澈勾了勾唇,嘲讽的笑从唇边一闪而逝,随即道:“随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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