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对她，腰背挺直，双手放在腿上，着她，“就这样画吧。”
顿了顿，觉得手这样放着怪怪的，太乖了，像奶娃娃的坐姿，他随手拿起旁边一本，突然感觉自在多了，他冲姜瑶一笑，“好了。”
姜瑶却笑不出来了。
姜旸手上拿的正是东君辞，他今天也恰巧穿了一身古典的黑色礼服，纯黑，虽然没有金色的纽扣和神秘的纹路，但是已经够像了。
姜旸着她，姜瑶也着他。
姜瑶了很久，他抿抿唇，“已经开始了吗”
他以为这是开始前的观察。
姜瑶收回目光，落笔，“当模特会很无聊的。”
“没关系。”
画室静悄悄，姜旸光明正大盯着姜瑶，一就是一个小时过去。
他微微动了动，发现姜瑶只顾埋头画，抬起头来他的时候很少，他问“你不我，怎么画”
姜瑶画笔一顿，画板上人物已经有了基本轮廓。
她盯着画板，画笔刷刷刷落下，“烂熟于心。”
两个人在画室呆了一天，没有吃饭，没有休息，黄昏的时候，姜瑶的油画基本成型。
她着画中的男人，刮掉了他金色的扣子，将黑色补上去。
画中的人目光沉沉，灼灼如浩瀚星辰，直视着姜瑶。
“好了吗”
“好了。”
姜旸活动了一下身体，走到姜瑶身边，“我。”
他脸上的笑意在清楚画时消失了，他嘴唇紧抿，“这不是我。”
姜瑶修补着细节，“说什么呢，这就是你呀”
“不是”
他的声音带上怒气，“这不是我”
姜瑶一顿。
“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眼神表情。”
姜旸盯着她，“你画的是谁”
姜瑶动动嘴唇，没有回答。
有这么不像吗
他转身离开。
“宝”
她叫了半截，最终没有叫住他。
姜瑶目光重回画上，她承认，她画的时候心里想的是神，无数画面在她脑中闪现，不知不觉就把暾明别墅的画复制了一遍。
她记得那幅画的每一个细节，仿佛还坐在暾明别墅的画室里。
天光暗下来，画室的感应灯自动亮了，姜瑶向窗外，坐了一天呢
她抿唇，渐渐从情绪里抽离出来，这才惊觉自己好像做错了。
这个人坐了一整天，不敢大动，期待着她画自己，结果她却画了神
姜瑶叹气。
姜瑶啊姜瑶，你都在做什么呀
她取下画，放一边，又另开了一张，初秋的风凉飕飕吹进来，带着万物将歇的萧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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