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流星坠地,蛮兵们赖以为傲的滕盾片刻便燃成了一片,接着凄厉的惨叫声四起响起。
而未及他们狼藉地退却,唐军又接连无情地射出了第三道、第四道箭雨,顷刻间夹山西侧的蛮兵尸体堆积成了一个个血肉山丘!
彭师裕与几名部将早已退到了五百步外,不到半个时辰,竟然已损失了上千族人,并且是白白挨打,而唐军却无任何损伤。
他内心极度怨恨的同时,也深为自己的轻敌而懊悔。
但着坡上密密麻麻的唐军箭矢,将大批蛮兵扎得同刺猬一般,彭师裕到底还是压抑不住,怒不可遏道:“敌军射箭,我军为何不还以颜色?!
弓箭手何在?吹箭手何在?还不赶紧淬毒吹箭?!”
话音落下,却见周边的蛮兵们都惊愕地着他,一名部将上前忙道:“大爷,唐军凭高结寨,我军只能仰攻,弓箭手根本射不上去,箭矢登高实在费力!
而吹箭手又只能射出五十步,如今却连一百步都靠近不得啊!”
彭师裕狰狞地朝众人吼了起来:“大爷我偏不信!
咱们足足两万人,还真被堵死在这山脚下不成?传我军令!
再结藤甲阵两千,拼死也要掩护吹箭手上前!
我就不信,他李建期的箭矢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遵命!”
夹山哨塔上,唐军士兵又高喊:“都使,蛮兵又结阵了!”
李建期冷笑了一声:“蛮夷果如禽兽!
真以为皮糙肉厚,命都不要了?继续起火箭!”
“咻咻!”
又是一轮铺天而下的箭雨,携火光落下。
而这回,蛮兵们似乎抱着赴死的信念一般,纵使巨大的藤甲被瞬间引燃,而这些滚烫到发臭的血肉,却无丝毫退却之意,仍然前仆后继地碾压了上来。
听见山下蛮兵哇啦啦的大片惨叫,更有甚至,烈火烧上眉毛却仍然挣扎着,紧扣山石试图攀登上前。
这一幕幕如同阿鼻火筑成的修罗地狱,营寨中的唐军得是触目惊心,闻着空气中焦烂的烤肉味,几名士兵已经大口地呕吐了起来。
李建期亲自登临哨塔,忽而瞧见在蛮兵的血肉堆中,仍有数十名口衔竹筒一般怪异器具的蛮兵,试图挣扎着向坡下的死角隐匿,脸色瞬间沉下,早就吃过无数亏的他立即反应过来,连忙大喊道:“小心蛮兵吹箭!”
话音刚落下,只听见“咻”
的几声,如同针尖划破空气般细微的轻响,站在营寨最前的几名唐军士兵瞬间僵直了身躯,不到三息便轰然倒下,脸上蔓延着乌青,双眼空洞地望着黑夜。
“盾牌手上前结阵!
弓箭手继续起火!”
李建期一边怒吼着发令,一边下了哨塔。
紧接着,朝身旁的部将冷声道:“既然蛮兵不畏死,那便成全他们!
传我军令,将营寨中所有猛火油尽皆取来,给本都使将这帮蛮兵烹熟!”
望着李建期凶狠的眼神,部将即刻吼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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