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出身贫寒,若不是在那潭州城侥幸得手,立了个不大不小的功劳,至今仍是军中一无名小卒。
陈使相是何许人?怎么会与在下这等低微之人有干系?”
这话说的恳切,周宗也表露出迷惑的神情,接着闭眼想了想,回道:“李虞候倒是不必过谦,你在楚地所为,可是震惊国朝!
这等堪比留侯之计,平定楚地指日可待,怎能说是不大不小?”
肯定了李源一番后,又忍不住说出心中所想:“可这就怪了!
若李虞候与陈使相并无干系,为何他又在奏疏中大举颂扬你的功劳?陛下为此还召集群臣当廷议论。
李虞候,你难道不曾细想?一月前你只是一小卒,如今却有了这个局面......”
李源心中暗暗震惊,不愧是开国元老,姜还是老的辣啊,虽然迟早都要摆脱陈觉,但说到底如果当时没有利用陈觉,如何能有今天这身官袍?但压下神色,冷冷地笑道:“周老大人言下之意,在下如今的官身和赏赐,都是陈使相为我讨来的,是否?”
紧接着李源猛地起身,拱手朝南,一脸愤慨地说道:“在下虽是贫苦出身,但草莽也知忠君报国。
当日与我那两兄弟三骑入城时,就没想过活着回来!
如今承蒙陛下错,许以重任,在下身无所长无以为报,只有一心效忠,助陛下早日光复我大唐盛世!
可周老大人却把在下想成那种阿谀媚上的小人,实在是令人寒心!
今日多有冒失,在下就不碍大人的眼了,告辞!”
周宗一这架势,瞬间有些慌了,眼前此人言辞如此忠贞耿直,难道真的是老夫昏头了?赶忙制止道:“诶,诶!
李虞候切莫动气!
老夫并无此意,请李虞候千万别误解了!”
李源并没有给面子,仍旧昂首冷言道:“如何叫误解?周老大人的意思,不就是在下这都虞侯是陈觉许给我的么?在下即刻返回金陵求见天子,辞官归了乡里,以证清白!”
辞官自证都出来了......
周宗已然是被李源慑住了,只见他咬了咬牙,一把老骨头朝李源弯了腰,十分恳切地劝说道:“李虞候万万不可!
你胸有良谋,又是军伍出身,文武双全之人,若是因老夫的三言两语便伏居山野,那老夫便是国朝的罪人了!
还请李虞候万不要有辞官的想法,老夫向你赔罪了!”
李源轻轻偏过头,皱着眉头叹道:“唉!
周老大人此举又是何苦?但有指教,在下受着便受着了!
您是侍奉过先帝的老臣,在下一直心生仰慕,故而今日到了这扬州府,便冒昧前来拜见。
岂料生得那么多不快!”
周宗用手倚靠着椅子,努力凑近李源,沉吟道:“李虞候果真与那陈觉没有交往?”
李源露出一脸不屑的表情,接着淡定地说道:“要说交往,那便是在楚王宫大殿上,他与边大帅当众审问我一事了!”
周宗仿佛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连忙追问:“哦?可否说与老夫听听?”
李源也不便掩饰,毕竟当日在楚王宫一事,就算自己瞒着,但在场的还有十余名将军,想必迟早便会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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