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碰面,刘江生便殷切地问道:“许先生,大帅吩咐的事宜可曾......”
话音未落,许匡衡直接点了点头,低声道:“均已办妥。
商船已至白鹭洲渡口,乌木首领连夜整顿兵马,此时估计登船了!
至于扩军一事,陛下已经下旨应允,不过员额削减为五万,一应甲胄兵刃需由咱们自行配备。”
刘江生听罢皱起眉头,继而拱手苦笑道:“这趟差事本就不易,如此已是难得,此行有劳许先生了!”
只见许匡衡露出了笑意,接着一脸认真道:“我们已经足足在此耽误五天了!
刘都使,在下有信急需送返朗州,面呈大帅好早做准备,只得率十员轻骑先行一步!
此去路途遥远,还请刘都使率兵马小心护卫车驾!”
不多时,浩浩荡荡数百人的车驾再度起动,数十圈轮轴渐而飞快地旋转起来,渐渐远去。
众人留给这座偌大的金陵城的,唯有地上两行长长的印迹。
......
归心似箭,无奈山高水长。
刘江生领着人马车驾,途径池、江、黄、鄂、岳等数十州县,一路沿大江西行,日夜跋山涉水,终于在保大十年四月进了武平节度使治下朗州地面。
此一行耗费了整整二十余日,地形起伏,山水相接,途中众人也被折腾得不轻。
刘江生及随行兵马毕竟行伍出身,又有李源军令在身,肩负护卫之责,纵是精疲力尽也能咬牙坚持。
而似柔弱的刘氏与王靖瑶姐弟三人,竟也出乎意料地全程支撑了下来。
反倒是一众侍女仆人,到底是久居金陵大宅,又未曾赶过如此遥远的路途,不少都出现了水土不服的症状,加上旅途劳顿等缘故,有人甚至上吐下泻起来。
所幸刘江生向来不是苛刻之人,见状便下令在沿途的驿站停留歇息几天,之后情形才渐渐好转。
已是午后,日光渐渐刺眼。
朗州城东门外,早早地便聚集了一大帮州府官吏在此列队迎候。
他们自从事先闻讯李大帅的家眷将要到来,便各自盘算起自己的小心思,更有甚者,数日前便开始派家仆出城,暗自打探车驾行迹。
因官吏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如今大唐最年轻的封疆大吏李大帅的家眷,如何敢怠慢?有些人甚至开始整理起衣襟,又莫名清起嗓子来,反复做出眉头紧蹙的模样,来是待会儿准备给众人上演一出喜极而泣的戏码。
李源此刻正骑马眺望着,并无暇理会身后官吏们的举动,他自然明白,官场上的这一套自己再熟悉不过,倒也没必要戳破,毕竟自己初来乍到,镇守一方除了州府安定,更需人心归附。
艳阳当空,随着刘江生一行人马车驾终于抵达东门,李源高悬已久的心也随之安放下来。
等待多日已久,不由得长长松了口气,对他来说,只要家人安全到了自己的地盘,此后便再无掣肘。
刘江生打头瞧见李源和罗二虎等人熟悉的身影后,便激动地赶马上前,兄弟三人情深,相见后继而开怀大笑起来。
片刻之后,大队车驾便在朗州一众官吏的热情迎接下,由李源的亲从都小心护卫着,浩浩荡荡地穿过宽阔的街道,最后在一座气派的府邸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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