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事做完,天色已暗了下去,管事的妈妈来请示沈穆清晚宴的事,沈穆清忙着交待晚宴的相关事宜。
梁幼惠就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等管事的妈妈都走了,她用钦佩的目光望着沈穆清:“你比我还小一岁,怎么懂那么多的事!”
“跟在太太身边学的呗!”
沈穆清真心地道。
转念间又想起了李氏的病,还有锦绣的未来……她不由神色黯然。
梁幼惠当然不清楚沈穆清情绪转变的原因,还以为是累着了,关切地道:“你要不要躺会,等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就是真的很累,也不能当着客人的面躺下。
沈穆清笑道:“没事!
没事!”
梁幼惠就面露同情之色:“我祖母也是这样——在别人面前神采奕奕的,可等人一走了,她就像老了十岁似的!”
沈穆清颇有些奇怪。
按理说,梁家是世袭的侯爷,梁渊又是个成气的,梁老夫人还有什么好介意的,要在外人面前保持着刚硬的形象……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呢!
沈穆清轻轻地摇了摇头,决定不多想梁家的事。
梁幼惠却走到沈穆清的背后,为她按摩颈脊:“我常常这样为我祖母按摩!”
虽然用不着,但沈穆清还是被小小地感动了一把。
那天的晚宴进行的很顺利,到了掌灯时分,客人陆陆续续地告辞。
沈穆清扶着李氏站在角门口送女眷。
秦玮的夫人笑盈盈地拉着沈穆清的手:“真是越看越喜欢……长得好,又懂理家,还孝顺……沈夫人,您的这一个啊,抵得上别家的十个!”
李氏笑着和她寒暄:“这是夫人的抬举!”
“您也太谦虚了!”
秦玮的夫人笑着。
然后正色道:“如果夫人决定了去庙里的时间,只管来报一声,千万不要和我讲客气。”
李氏笑着点头:“到时候就麻烦夫人了!”
秦玮的夫人呵呵呵直笑:“不麻烦,不麻烦!
我可是求之不得!”
说着,和胡信的夫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施旋然地上了暖轿。
梁渊的夫人告辞的时候,却是另一番景象。
梁幼惠拉着沈穆清的手:“妹妹可别忘了送我的兰花!”
说着,使劲地捏了捏沈穆清的手。
也不知道捏青了没有!
就是提醒,也用不着这样吧!
沈穆清在心里腹诽着,脸上却露出笑容:“姐姐放心,明一早就送去!”
梁渊的夫人看着,歉意地对李氏笑道:“我们家几个孩子,就这个最愚钝,太夫人亲自养在身边,也没见什么长进,夫人不要见怪……”
李氏客气地笑:“孩子们年纪相当,话也能说到一块去。”
“这也是两个孩子有缘分!”
李氏笑着点头,那梁渊的夫人嘴角微翕,好像要说什么的样子,一旁有夫人们结伴而来向李氏告辞,梁渊夫人微笑着闭了嘴,等那几位夫人和李氏寒喧完,她也笑着和那几位夫人结伴而去。
送走了客人,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沈穆清却不能歇着。
一是管事的妈妈要回事,二是得把各种进出的帐册与实物对一对,看有没有什么东西遗失,责任又是谁,三是还要给办事的人打打气,等做完这些,都到了半夜。
可能是累着了,她上了床也睡不安生,直到天色发白才眯了一个眼睛,然后亲自和英纷到温棚定了送到梁家的兰花,这才去李氏屋里请安。
因去的有些晚,她到朝熙堂的时候,沈月溶和大舍、田妈妈正出门,大家见了面,行了礼,互相问候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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