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雪,清冷的光辉映衬着丛林的阴森,阿提斯蜷缩在篝火旁,全身心感受着跳腾的火焰给予他的温暖,驱逐着周围的寒意。
不远处树丛中呜咽的鸦声让阿提斯很难入睡,幸好有山猫亚当柔软的皮毛当靠枕,让他舒服了许多,篝火仿佛在跳舞,在他眼前扭动着舞姿,阿提斯再也无法忍受困意,沉沉睡去。
入睡时仿佛入了冰窟,死亡般的冷意侵袭他的全身,手指不能半分动弹,阿提斯用尽力气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座轿子上,天蓝色的帘幕提醒着他,这是父亲的轿子。
果不其然,父亲坐在自己的对面,痛苦地颤抖,嘴巴大大的张开,似乎在呼喊着什么。
阿提斯想上前救父亲,可浑身仿佛注了铅一般,沉重无比,甚至连抬起手指都仿佛有千斤压着,无法动弹。
阿提斯一动不动地看着父亲挣扎痛苦的脸,却什么也做不了。
帘幕被猛地掀开,刺眼的光进入,父亲被拖拽出去,阿提斯终于看清父亲的口型,“阿提斯!”
“阿提斯!”
,威玛的声音突然闯入,现实的引力将阿提斯狠狠地拖拽出去,距离父亲越来越远。
阿提斯猛然惊醒,发现威玛惊恐地望向自己。
而耳边尽是嘶哑的乌鸦声,清冷裹挟着自己,数只乌鸦扑腾着翅膀熄灭了最后一丝火星。
影子山猫亚当静静地看着自己,身上站着两三只乌鸦,阿提斯环顾四周,乌鸦尽遍地都是,猩红的一双双眼睛望着他,谷地骑士围观在远处,惊愕地看着这一幕。
“你没事吧。”
,威玛上前,招呼着谷地骑士驱赶乌鸦,朝阿提斯问道。
阿提斯惊魂未定,脑中还回想着那个似乎无比真实的梦境,吐出几个字,“希望没事。”
一行人已经踏入了谷地,距离血门也不算很远。
而远在黑水河的君临,首相塔内,柯蒙焦虑不安地望着首相紫黑色的脸庞,“我用了排毒的办法治疗,可没想到病情更加严重,莫非我的判断出了问题?”
“大概率如此,恕我无礼,柯蒙学士,你还是太年轻了,这些事应该由我这个老头子全权掌握。”
,大学士派席尔慢慢悠悠地说。
柯蒙两手痛苦地抓着头发,“按道理不可能,才过了几天,病情不会这么严重的吧?”
“见识太浅,柯蒙学士,我见过许多年老体衰的病人,年龄是他们病情加重的最大推力。”
,派席尔随手收起首相留在书桌上的书籍,瞥了一眼在床边焦急不安的柯蒙学士,说道。
派席尔小心翼翼地将书放进袋子里,转身到了门边,“如果方便,我先一步离开,御前会议少了首相已经够糟了,我这个大学士不得不去了。”
柯蒙连忙向大学士行礼,“您随意,派席尔大人。”
派席尔颤颤巍巍走下首相塔,拿起湿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呼了一口气,径直朝红堡进发。
御前会议很显然少了许多人,大学士匆匆赶到,他发现除了首相之外,海务大臣史坦尼斯也没有出席。
“我亲爱的二哥去了哪里,瓦里斯大人。”
,蓝礼问对面的光头。
瓦里斯保持着疑惑的神情,“王国的海务大臣去了哪里我怎么知道?这应该问你自己呀,蓝礼大人,海务大臣可是您的二哥。”
“真可惜,我还以为八爪蜘蛛无事不知呢。”
,蓝礼咬了口甜点,含糊地说。
瓦里斯听状只是摆摆手,没有作答。
“我插一句话,各位大人,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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