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卫国本来在屋里照着棋谱摆围棋残局——这是他最近新添的爱好,因为最近院里爸爸们的风尚忽然从象棋转为围棋了,他也就跟着学了点皮毛,正是对新学的技艺上头的时候。
听到欧阳轩的声音,谢卫国从残局里抬起头,眉梢眼角都止不住地沁出些开心的纹路来。
他放下手上的棋谱,从房间里走出来:“哟,来啦。”
欧阳轩这次在宁城待的时间算是比较长,隔几天就往谢家跑,反正都住一个院子里,串门也不过就是脚底一溜的事。
“叔叔,我爸前两天从四川回来,给您带了两坛泸州老窖,是那边酿酒厂拿来的珍藏,您尝尝看喜欢不喜欢。
要是喜欢,我以后去四川出差的时候都给您带点儿。”
欧阳轩把手上两盒包装精美的礼盒放在了茶几上,“还有点我从香港带回来的当地小吃,蛋挞凤梨酥什么的,带给您和阿姨尝尝,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吃得惯。”
“哎,好,好。”
也就是去年年底的时候开始吧,谢卫国头上开始冒出了些白头发,视力也没有从前好了,有一点轻微的老花。
他摸上配好的老花镜戴上,在沙发边坐下,又指指旁边的单人沙发,“来,欧阳小子,坐。”
欧阳轩从善如流地坐了下来,他如今变得健谈了许多,一坐下,瞧见谢卫国手上的棋谱,就以此为话题跟谢卫国聊起来。
这完全就是哪儿痒往哪儿挠了,谢卫国这段时间最感兴趣的就是围棋,欧阳轩一起话头,他就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要说谢卫国的棋艺,在军属大院里算差的——他脑子转得实在没有那些会读书的人快。
可这不妨碍他在欧阳轩这个门外汉面前卖弄卖弄,谢卫国说得神采飞扬,欧阳轩明明听出了他谢叔叔好些地方说的都是错的,依然笑呵呵地听着,时不时还捧哏几句,把谢卫国哄得舒舒坦坦的。
“你就吹牛吧,前几天还连输给老萧三把,就知道在小辈跟前卖弄。”
刘晓燕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她刚才本来在阳台上侍弄花草的,大约是听到动静,就出来了。
“阿姨。”
欧阳轩站起来迎了一下,刘晓燕摆摆手,示意他坐。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大包小包,皱眉道:“你这孩子,又带这么多东西。”
欧阳轩只是笑:“想给叔叔阿姨尝尝,没事,不费劲。”
刘晓燕没吭声,她对欧阳轩没有谢卫国那么热络,但瞧见欧阳轩杯子里的茶喝完了,却立马站起了身,又去厨房泡了一浇,给欧阳轩倒上了热的。
今天是工作日,谢旋单位事情多,大部分时候工作日晚上都不怎么回家,只偶尔有空的时候回来看看爸妈,住上一晚。
人老了,跟邻居之间关系再好,说到底也不是一家人,什么也比不上家里有小辈的热闹。
所以不管刘晓燕面上再怎么不显,她在阳台耳朵一听到欧阳轩的声音,其实心里就高兴起来了。
更何况,欧阳轩如今,也已经是她板上钉钉的女婿了。
刘晓燕倒完茶,重又在沙发边坐下。
自从孩子们不常在家,为了热闹,他们俩就把电视机搬到客厅沙发前头来了。
她打开了电视,热热闹闹的歌舞节目顿时让谢家又增加了不少人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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