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伤口有个名字擂钵街。
林木娜娜一直生活在和平的城市,过着如众多普通人一样平淡的日子,她受过最严重的伤就是胳膊被同学不小心划了一道,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白的疤痕,不明显,也不丑陋,甚至不到这道疤时根本想不起它。
正因如此,当五条奈奈到擂钵街上那个巨大的碗状的坑时才感到悲哀。
奈奈只知道中也口中的擂钵街条件艰苦,每个人都过得无比困难,就连政府都放弃了这个地方,但她从不知道,原来这条街,就是贫民窟的。
以那个巨大的坑为,简陋的木棚、破烂的铁皮、甚至腐烂的木板,都可以是一个房子,最可悲的是,每个房子都仿佛随时要倾倒一般,里面蜷缩着瑟瑟发抖的人。
衣不蔽体,形销骨立,目之所及的每一个人眼中都是麻木而空洞的绝望,暗淡的瞳孔里并没有光。
或许我该这条街,也许它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
怀抱着这样自欺欺人的想法,奈奈踏进了擂钵街,开始丈量横滨这道巨大的疤。
被风雨侵蚀后即将腐烂的漏风木板死亡后无人掩埋腐烂发臭的5岁小孩尸骨盖了很久后被两方人争抢而撕裂的棉被碎片被扒皮后吃掉的野猫骨头已冻死四天的成年女人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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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也记不清自己到了几具尸体,但她脑海中却还清晰记得那些尸体的样子。
他们有的被埋在未融化的雪堆下露出手脚,有的被扔在脏污的角落,被流浪的猫狗啃咬的体无完肤,还有的只是一些断肢残臂
奈奈感觉自己的胃里像有什么在搅和,让她极其难受想吐,却又被吸入肺腑的冰冷的空气压制。
她裹着自己沾了灰尘的白色外套,只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
那么多衣不蔽体的人,却没有一个来抢夺她这个起来脆弱到一碰就死的小孩子。
因为每一个人都被冬日的寒风裹挟着,缩在根本不能保暖也称不上房子的房子里,瑟缩着抱紧自己,虚弱地喘息。
无助的声,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的咳嗽声,还有谁在艰难睡去后梦中喊饿的呓语
奈奈亲眼到有个脏得不清面容的瘦弱女人从摇摇欲坠的木屋中出来,明明是灰色的眼睛,却像饿狼一样散发着绿油油的光,就那么贪婪地、恶劣地盯着她,然而她刚朝她走了没几步,就有不知道躲在那个犄角旮旯的人窜进那个女人破烂的木屋。
女人便只能狠狠地瞪她一眼,然后气势汹汹地回去抢回自己的“地盘”
。
天气太冷了,一旦离开那小小的空间,就很有可能失去那唯一能勉强遮风挡雨的栖身之地。
只能缩在那里,算是留住最后的保障。
难怪没有人来抢她
奈奈仓皇地移开目光,连那个女人最后到底有没有抢回不知道是否真的属于她的木屋都不敢再。
原来擂钵街是这样的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到中心位置的奈奈着破裂的地面,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滑落,然后浸湿了蒙眼用的绷带。
那深陷的坑洞和遍布裂痕的土地仿佛在嘲笑奈奈的无知。
而奈奈第一次真正的认识到,什么所谓的二次元三次元,都不重要,因为,这里,本就应该是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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