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拿了同学录,站到讲台上,先敲了下黑板擦,大声说“同学们,先停一下,从今天起咱们班就要开始做值日,每组做一周,我宣布这周做值日同学的名单,念到名字的同学请留下来,做完值日再离开。”
张焕凑过来,“她态度这么差,你就不该帮她,等她明天被老王骂”
“你还真是热闹不嫌事大再说我也没帮她,教室里今天弄得很脏,确实要打扫了。”
宝言本身是有轻微洁癖的,教室里脏得很,她上课也难受,再说了,她是班长,总管班里的事务,李晓冰来问她也没错。
放学后,宝言先去了梅萍裁缝铺,店里的客人笑道“老板娘,你姑娘来了”
李梅正弯着腰,替客人量尺寸,见到女儿来了,喜笑颜开,“老师怎么样,分在哪个班了。”
宝言一一作答,“老师还不错,分在二班了,从明天开始上早晚自习。”
“真是辛苦了,等妈下班了,跟你做几个好菜补补。”
宝言把包放在,在铺子里转了一圈,没到周婷在,等到客人走了,宝言才问“妈,周婷呢”
李梅擦擦头上的汗,说“周婷下班了。”
宝言抬头了一眼铺子挂着钟,不到五点半,“妈,她几点走的,你这个老板都没下班她就走了”
李梅道“她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下午四点钟就走了。”
“身体不舒服要有大夫做证明,如果她每天都喊不舒服,来得晚,走得早,那我们就不是招员工,是找个了大爷回来伺候了。”
还真让宝言说对了,周婷上班还没有一个星期呢,除了前两天按时上下班,现在是早上来得越来越晚,下午又走的越来越早,但周婷也不是一无是处,她打扮,也会自己给自己做衣服,在裁缝方面是没问题的,缺点就是人太懒了。
李梅拿出一件裙子展开给女儿,浅紫色的碎花裙子,宽阔的荷叶边袖子,腰身掐的细细,这条裙子着大方又精致,李梅说“诺,这是周婷做的,她手艺挺好的,总能想到一些新花样,我做衣服的时候,有些地方觉得别扭,有时候她一眼就能出问题来,就是太懒了,不干活。”
宝言想起周婷每天几乎不重样的衣服,心里哂笑,这大概就像欧阳文正公所著卖油翁中说的“我亦无他,唯手熟尔。”
周婷几乎所有的心思的花在穿衣打扮上面,自然在这上面有几分天赋。
她略一思索,周婷有手艺毕竟是比请个手艺不好的人过来强,只需要扬长避短就行了。
李梅叹气,“我她一个离婚女人,孤身一人,可怜她给她一份工作,让她可以自力更生。
可是她现在,真是让人失望。”
宝言道“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世道,做女人苦,我也是想着能帮就尽量帮下。”
宝言沉默了,李梅这话是对的,从古到今,女人总是要过得比男人艰难一些,她的那些哥哥们,富察家的儿子们有的整天不学无术,飞鹰走兽,仗着父荫和皇后娘娘的恩典,总能谋得一官半职,富察家的女孩子们则完全相反,琴棋画,样样都要学,从会拿筷子起,就要学着拿针,在规矩礼仪方面,更是一步也不能错。
宝言想了想,说“这铺子毕竟是跟胡萍阿姨合伙开的,胡萍阿姨信任你,全权放手让你管,所以你更加不能让她失望,周婷总是这样的话,对胡萍阿姨也不好交代。”
李梅皱眉,“你说的我也想过了,我们家受胡萍家许多帮助,这裁缝铺子我就想好好做,尽快挣够钱还给胡萍,你聪明,也给妈想个办法。”
宝言想起在学校的课程表,灵机一动,“妈,我们可以安排一个时间表,规定好几点钟上班,几点钟下班,如果不按时间表执行,扣工资,每个月有几天的假期,在铺子里生意不忙的时候,可以请假,任务量多的时候,需要加班,超过了下班时间,可以另外给钱。
把各项标准写的清清楚楚,周婷要是愿意干,就必须遵守,要是不愿意干,就走人,你跟胡萍阿姨商量下,以后就算再请人也按这个标准来,不符合这个标准就辞退,您也不要因为亲戚情分不好开口,若是周婷顾念亲戚情分,她就该认真上班,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这些什么情分之类的框条是用来约束自己的,而不是用它来约束别人。”
李梅若有所思地点头,“那我就再给周婷一次机会,她要是认真地做下去,我不但欢迎她,如果店里生意好,我还给她加工资;要是她还是继续这个样子,少不得要却了大嫂的面子,我把人退给她。”
“对,大伯母给您推荐了一个不怎么样的人,面子上过不去的应该是大伯母才对。”
李梅欣慰“闺女真是长大了,越来越能帮妈妈的忙了。”
高一没有分文理科,大家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学习上没那么多的压力,宝言格外珍惜这一年的时间,恶补功课。
副班长路晨同学,虽然有一个秀气的名字,外表与名字截然不同,是个高壮的小伙子,下巴冒出胡子来,起来就像个糙爷们,为人细心,肯帮助同学,宝言的时间总是不够用,陆晨就承担了大部分任务。
陆晨学习成绩在班里很好,特别是数理化,宝言经常请教他数理化方面的习题,渐渐地班里传起了两个班长的绯闻。
这天,宝言提笔做物理练习题,做完了两页,停下笔,望着窗外的绿色,洗洗眼睛,却发现易雪因偷偷地瞄了她好几眼,欲言又止。
宝言深呼吸一口气,问“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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