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瞧见席玉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忍不住冷嗤“明明要被剖心的是沈之砚,怎么你好像比他还难过。”
沈之砚着他的眼神冷淡似寒冰。
席玉尝试找回声音“安之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这一切”
沈之砚盯着他了许久。
他一直不说话,久到席玉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又突然开口“你是不是以为我很蠢。”
席玉“什么”
沈之砚道“我很早就知晓父皇的计划,你们明明是夫妻,却从未同寝,父皇人前对你百般宠,人后你们相见与仇人一般,你们以为彼时的我是个孩子便不出来吗”
“三年前皇宫遭人闯入,父皇险些死在他手里,我不放心他还是偷偷去了父皇,我听到了你们说的话。”
“你说来者是母后的外甥,你说计划不能被发
现,不能让他知道母后的尸身并未安葬而是用邪术养着,等待找到容器便取了我的心脏复活她。”
那时的沈之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
那天下了大雨,雨水狠狠砸在他的身上,割着他的心,心如刀割。
回去后他烧了所有贵妃和元奚送的东西。
他演着这出戏,他想相信一次,自己的母妃和太傅与父皇不同。
父皇不在乎他。
可贵妃和太傅在乎他。
有人在乎他。
他从皇宫偷跑出来,却意外被傀儡抓了回去。
他没忘记当时他按照傀儡指示演的第一场戏,明明那么糟糕,他明明要被带去炼制成傀儡。
可那傀儡师瞧见他的第一眼,面上的诧异清晰可见。
就好像,他认识沈之砚,不知道傀儡抓来的人竟然是沈之砚。
沈之砚笑着说“我演的那么糟糕,你竟然让我活了整整十五天,那时候我想起来了小时候的席叔叔,你与他好像,可惜我记不清他的脸了。”
“我听说母妃被傀儡师杀了,在那一刻我就意识到了,这一切或许是场局,是你们布的局,你与父皇认识。”
“你让人去演那些话本,再杀了他们炼制傀儡,是为了让自己傀儡师的恶名显露在外,让人知道雁平川有一个恶趣又残忍的大妖,这样你们在琴溪山庄杀了这么多修士后,可以直接把罪责推脱到傀儡师身上,将复生的母后完美藏起来。”
沈之砚向前走了几步,一步步逼近席玉。
他边走边说“届时你们可以给宗门们一个交代,就说这一切都是傀儡师做的,皇帝也是受害者,将修士们死亡的真相掩盖。”
“你是千年大妖,想藏起来太过容易,宗门们一心找你讨要说法,自然会忽略幸存的父皇,父皇带着母后回宫躲起来,无人会怀疑,琴溪山庄的修士死亡不是因为那残忍的傀儡师喜欢杀人,只是皇帝要复生一个早已死了几十年的人。”
他终于走到了席玉身前。
沈之砚负手而立,眉眼冷淡“席叔叔,母妃,元太傅,我说的对吗”
云念听完了这一切,也忍不住感慨
真是好大一桩局,若不是皇后暗中相助,只怕他们也得被绕进去。
不过沈之砚也是真的聪明,竟然凭自己就能猜出来这些。
席玉已经不知该如何回话。
眼前的人已经长得很高,小时候他高热,是他衣不解带彻夜照顾。
疼是真的,想杀他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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