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干什么,放开我”
结萝使劲的挣扎着,那鱼线像有意识一样牢牢的攀附在她身上,于是她只好拿手胡乱的去扯,扯动之间那鱼线锋利的嵌入她的掌心,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如果你是要去找那个狐妖,我是决计不会放开你的。”
“你究竟想怎样”
结萝抬头,眼眶通红的着惠比寿,她虽面无表情,可剧烈起伏的胸膛却昭示着她心情的不平静。
“你不必把我当做对你有什么企图的坏人,是那只狐妖将你送来我这里的,也是他主动离开的。
况且,就算你离开,又能去什么地方找那只狐妖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也不例外。”
他的话让结萝的一怔,她呆呆的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心,茫然的像个找不到归途的孩子。
窗外正值暖春,微风打着卷带着落叶傲游在天际,新燕衔着春泥在房檐下掠过,春暖花开,草长莺飞。
可结萝却无端觉得心口空落落的,空的发闷,闷到发疼。
“他为什么要离开他为什么要把我丢在这里”
惠比寿垂首着地面上那位年幼的神明,她的表情上酸涩又迷茫,像个走丢了的孩童一样无措恐慌。
惠比寿叹了口气,骑着金鱼飘到她的面前。
布满皱褶的手掌放在她的头顶轻轻按了按。
“世间所有的同行,都有不得已而散场的时刻。
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自然会明白的。”
结萝抬头着那张祥和的脸,那着实算不上一张好的脸,皱纹和老人斑遍布他的整张脸,却奇异的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从那之后,结萝便留在了惠比寿神社里。
她换上了和巫女们如出一辙的巫女服,可这座神社里所有的人员都清楚的知道,那位新来的少女,是个和惠比寿大人一样的高位神明,绝对不是他们能随便指使的人物。
是以结萝在惠比寿神社里的日子过的轻松又舒坦,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每天有无数好的巫女小姐姐围着嘘寒问暖。
她白天出去打探圣杯碎片的消息,晚上就钻在被窝里撸狗,魔力不足了还有惠比寿的鲤鱼旗,一时间仿佛过上了人生巅峰一样的生活。
可结萝却无论如何都开心不起来。
心口处仿佛破了个大洞,所有名为开心、快乐、幸福、之类的情绪,都在源源不断的从中流失。
那是无论每天吃多少糕点,赏多少花,撸多少次杀生丸的头,亲多少次杀生丸的肉垫,被多少人嘘寒问暖,都没有办法填补的漏洞。
直到某一天的晚上,她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睡醒了,迷迷糊糊的坐起来。
窗外是呼呼作响,卷着瓢泼大雨的烈风。
屋内是昏黄跳跃的烛光,将她抱膝坐在床上的影子投在墙面上拉的老长。
杀生丸躺在她的被窝里睡的呼噜声震天,一点醒来的迹象也无。
结萝起来,将桌上的茶壶拿起,倒了一杯凉透了白水,囫囵吞下。
冰凉的水顺着她的喉咙滑下,穿过喉管滑落进胃里,冰凉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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