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
除了这两字,再无别的回应,陶姜的心提到嗓子眼,先前那没冒全的冷汗,这会一股脑全出来了。
她手心全是汗,脚重如千斤,却不得不咬牙朝声源的方向走去。
这里的夜晚实在太黑了,陶姜根本不清路,跌跌撞撞险些被绊倒时才发现她找到了那个需要帮助的人。
“刚刚是你在叫我嘛?”
她站定后,连忙弯腰着躺在地上的男人询问。
对方捂着额头,有气无力的哼,“我,我难受。”
陶姜确定是他了,第一反应是拨开他的手去探额头,跟刚刚才救的小孩一样滚烫的。
然后便是伸手去拽他的手臂,“再坚持一下,跟我去卫生室,这里太黑了,我不清。”
“我,我没有力气,走,走不动了。”
中年男人说。
陶姜慌的不行,小嘴无意识的叨叨起来,“那怎么办?我,我回卫生室找灯去?”
说着,她又很快自我反对起来,“不,不对,我应该先问诊。”
“那个”
她在中年男人跟前蹲下,无意识吞咽着所剩不多的口水问,“能不能跟我简单说一下你哪里不舒服?”
“头,头晕,恶心。”
男人艰难回应。
陶姜连忙找到他的手试着去探脉,边问,“还有发热和无力是不是?”
“对。”
中年男人喘着气说,“感觉整个人要烧起来了。”
陶姜摸到脉动没一会就有了猜测,“心跳过速了。
你是不是中午大太阳的时候下地干活了?暴晒过后又淋了雨?”
“...你,你怎么知道?”
中年男人反问。
陶姜心下有了定论,“你应该是中暑了,在这等着,我先去给你拿点水和退烧药来。”
中年男人难受的连回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陶姜也没想过等,撒丫子往卫生室跑去。
刚刚还怕着,这会只剩着急。
好在村卫生室就两间小土房,跌跌撞撞,摸摸索索,总算给她找到了一盒火柴,她擦亮一根照明后,先找到蜡烛点燃,再开始找药。
药物都存放在墙角的一个橱柜里,又黑又窄,摆的乱七八糟的,陶姜翻了好一会才翻到一瓶可以退烧的药。
安乃近,老师有提过的,很早期的一批退烧药,退热效果挺好,但因可能引发致命性粒细胞减少症,大部分医院和药店都不用了。
可这会情况紧急,她只能有什么用什么。
拿了药又打了水,她连忙跑着回到瘫倒在路边的男人跟前,“那个,快,你先喝水,然后把退烧药吃了。”
男人没说话,但努力挣扎着坐起来。
陶姜想帮他,可一手救命药,一手水,她都不知道如何下手。
急的不行,竟忽略了身后传来的动静,直到一只修长的手伸出来,轻轻松松将瘫在地上的中年男人扶起时,她还吓了一跳。
梁旗察觉到她的反应,唇瓣微抿,等了一会确定人还傻乎乎的,才朝她伸手,“药。”
陶姜登时回神,哦哦两声后,赶紧举起瓶子在他手心里倒了一粒。
药喂进去,梁旗的手再度伸过来,语气带着些许无奈,“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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