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只要够厚捆扎够多,几乎不会漏雨,可时日一长,风吹日晒再加雨打雪压,难免会慢慢腐朽缺失,几年就得换一次,若不及时,很有可能漏风漏雨,柴房还好,主要杂屋会放?读面粮食这些,还有晒干的菜和山货,若淋湿潮了,实在不妥当。
他抬头一眼西屋顶,里头能清的就是房梁和木头,有的地方能到椽子,再往上估计就是竹片板和泥浆一些东西,要不然只用瓦片的话不够结实。
他走到院里往屋顶上,这三间瓦房起来都挺结实,以后口粮和山货还是放在西屋好。
“什么?”
裴厌剁好菜叶,没别的东西盛,他端起木板打算倒进竹筐让鸡鸭吃。
顾兰时开口道:“没什么,想起杂屋里放的?读面,那边是茅草,不如瓦屋好,正好西边不用,是不是放在西边?”
听他说完,裴厌下意识一眼杂屋顶,视线转过来又落在瓦片顶上,点着头说:“好,等下就挪过去。”
顾兰时跟着他走,他把菜叶倒进筐子,十二只鸡鸭争先恐后抢着吃,有的还踩着其他雏仔往里头挤。
“外头茅草厚实,你铺过了?”
顾兰时想着话说。
“嗯,去年换的。”
裴厌拍拍木板,让菜叶都落下去。
“我记得之前这边都荒了,没想到还有三间瓦屋。”
顾兰时又跟着他往院子走,没话也要找话说,不然也太冷清了。
裴厌将木板靠在柴房外墙上,一转身就见他跟在后面。
小鸡鸭子追人,要是没有老鸡母鸭的话,就一直找人追撵,这也是他没把鸡鸭放出来的缘由,都太小了,一旦在脚边乱窜,不小心踩到肯定活不成。
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裴厌沉默一下,但视线紧紧盯着顾兰时,随后开口:“我过来时瓦片没剩几个,都是破的,房间地上的砖头也被撬了一些,后来我花钱买了青瓦补上,修缮了一番,地上就没管。”
原来如此。
顾兰时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东屋有的地方铺了砖,有的却是土地。
他娘跟他说后山这些事的时候自己也没过来过,一知半解而已,只知道曾经有人嫌弃这边晦气破败,没住进来。
也是,他们村如今最穷的人家都有一间破草屋住,要是真有人连房子都没有,肯定会住在这里,裴厌不就是这样。
解了心中疑惑,顾兰时原想回去先把补丁拆了重缝,却觉得裴厌盯着他的视线有点奇怪,让他有点窘迫又有点迷茫,他摸摸脸颊,再手指,没有沾到什么东西,于是仰起脸问:“你着我做什么?”
裴厌方知自己盯着人了好一会儿,他垂下眼睫,沉默一阵才说:“没什么。”
连个借口都没找到,硬生生一句话让他觉得有些丢脸,绷着脸起来有几分冷峻。
顾兰时后知后觉有点脸红,他从来没和一个汉子这么相处过,突然手足无措起来,也没敢再裴厌。
“我去买酱汁,回来就上山砍竹子。”
裴厌总算找了个借口离开。
“嗯嗯。”
顾兰时胡乱点头,他没像早上那样送出去,等裴厌出门后不见了,见黑狗趴在太阳底下晒毛,地上明显有些水迹。
他俩吃过饭了,这么大的狗却只吃了半块糙馒头,刚好要给鸡鸭烫麦麸,狗也能吃这个,要家护院,吃饱才更有力气不是。
他挽起袖子干活,忙碌起来也就忘了刚才的小插曲。
等裴厌拎了一小罐酱汁回来,他把麦麸都烫好了,只等晾凉。
油盐酱醋中只有醋汁能便宜点,村里家家都有柿子树,这些年十里八乡的人常酿柿子醋吃,醋汁价钱便慢慢下来了。
这么一小罐就要三十文,顾兰时好生将罐子放好,裴厌之前连酱汁都没有,想来没有吃过酱汁闷扁,要是有点辣椒碎更香,可裴厌没种辣子,不过这会儿也不到辣子熟的时候。
见裴厌拿了麻绳和柴刀,他抛开那点窘迫,送出去说:“猪皮我都剔下来了,下午熬了猪油就炸着吃,你想不想吃?读粥?稠的那种,再用酱汁闷个扁。”
“好。”
裴厌原本想再一眼认真说话的人,可想起方才的丢脸事,沉默着,低敛了眉眼走了。
顾兰时不知他心中所想,还有很多活要干呢,他心中欢快,一双眼睛含笑,独自在让他心安的旧院子里忙碌。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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