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钊明迷信这些,又为了对妻子表忠心,这才这么多年始终没放弃这处的租赁权。
宁愿冤大头地租着,充当冯家产业。
久而久之,便成了冯镜衡谈事也作吃喝玩乐的“招待所”
。
他与老沈认识的契机便是这前后挨着的“街坊情”
饭店有客人中途离席出来幽会,不但摘了冯家院子里自种的石榴,还在隐蔽树下行那苟且之事。
冯镜衡来别墅,车子刚熄火,推门就到了这对翻墙过来的男女。
当即报了警。
沈罗众出面调停。
一个劲地给冯镜衡赔不是,也知道他老头子的名号。
彼时冯镜衡才刚过二十,老沈还大他几岁,却没有他冯镜子精明。
饭店这个少东一味地求情,交涉个不予追究。
冯镜衡见那女事主全程没露面,先前草草打发走的男方又年纪不大的样子。
于是刁钻耍滑的他热闹不嫌事大,张嘴就诈沈罗众,“这是件金主糊里糊涂被背刺且戴绿帽子的出墙事故”
沈罗众一时面上没瞜住,还没说话呢,冯镜衡冷哼一声。
显然,他猜中了
这事最后以沈家饭店连续七八顿的免单不了了之。
冯沈二人也算不打不相识。
今晚他们在前头饭店吃饱喝足,冯镜衡一时手痒,张罗一行人去他那里打牌。
从饭店去他别墅有一处夹道,这夹道他也跟老沈有过口角。
明明这花园带露天泳池都是他们冯家出钱包下来的,他老沈的客人邪了门地个个不学好,你说你吃饭来的,怎么吃着吃着总解衣裳的啊
冯镜衡最会这些说得比唱得好听的词。
搭子几个一听都乐了,老沈附和,“要不怎么说钱难苦屎难吃的,你们都不知道我他妈天天捏着鼻子都跟些什么客人打哈哈。”
冯镜衡左手夹烟,右手端着个他自以为是的烟灰盘。
实则是刚才包厢斗橱上摆的一只汝窑香插。
老沈笑他醉了,冯镜衡不认,走在他们队伍最末。
阴历五月里,风里一阵清幽的百合香气,时而几声猫叫,声音孤落且渗人。
公馆里不乏一些护乃至常常救助流浪动物的客人,冯镜衡没这份善心也被公益志愿者上门来化缘过。
他可以捐款,却拒绝公益活动宣传的助养或者领养。
理由是他没时间且鼻敏感。
那天那个口若悬河的志愿者从起初对他饶有热情的样子,最后,扭头而去。
也许在人家来,对动物没有怜悯心的,人品大概也一般。
走在前头的几个男人,不知谁酒多了崴了脚似的,随后嘴里爆粗,戏谑冯二你嘴开过光,又说老沈该不会又是你的客人吧。
几个男人七嘴八舌人墙似地堵在前头,落后的冯镜衡也跟上来了。
他没来得及问,目光随一阵水波涟漪的动静望去,不算亮堂的夜月里,四周云石罩的路灯足以照明,还不至于谁失足落水。
属于冯家租赁产权别墅楼的露天游泳池。
当初为了防不明白的人,特地立起告示牌公馆内泳池系租赁客人私人使用权。
恕不对外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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