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郝默觉得让鲁达居于金翠莲处,总是不便,便让鲁达搬到了七宝村新买的庄子上。
郝默佩服鲁达是个慷慨豪侠的好汉,如今为了救人而落了难,就想要寻个办法帮他,有心想要带鲁达一同回梁山,只是未得王伦之令,不敢擅自做主,郝默一时之间没有主意,便让鲁达先在庄上住下,再慢慢设法。
自此鲁达便在郝默庄上住了下来,而郝默为了要帮鲁达,这带金家父女回山东的事情也就耽搁了下来。
鲁达在郝默庄上直住了一个多月,郝默一日一小宴,三日一大宴款待鲁达,与鲁达的兄弟之情也是日渐深厚,只是鲁达本是久静思动之人,只在庄里住着,每日里除了喝酒吃饭,便是舞拳弄棒,甚是气闷无聊。
郝默看见眼里,也知整日如此终不是长久之计,但苦于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安置鲁达。
这一日郝默与鲁达在屋里闲坐,二人谈论些拳脚棍法,谈到鲁达的师承乃是传自少林旁枝的大力金刚门,其父更是大力金刚门的掌门,只是在鲁达少时父母亡故,一众师兄弟各奔前程,如今这大力金刚门就只剩鲁达一人。
郝默见鲁达出自少林,忽地想起距此不远的五台山上有一座文殊院,是远近知名的大寺,便想反正鲁达现在已是带罪之身,又无处可去,不如花些钱财,让他入了佛门,也可安身立命,省得江湖漂泊,郝默想到此处便与鲁达商量。
鲁达听了之后沉默良久,却是暗自思量,自己在渭州为了救那金老汉父女,惹上了人命官司,不得已避罪外逃,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若漏网之鱼,只能浪迹天涯,不知何处才是归乡,现在虽然有了郝默的相助,在这庄上暂住,但终究不是了局。
也罢,不如就此入了那文殊院去,做个和尚,面对青灯古佛,了此一生,也算有个归处,总胜过整日里似个孤魂野鬼一般地在江湖上游荡。
鲁达心中有了决定,便对郝默道:“洒家是个该死的人,能得一处安身便了,还有什么不肯,此事但凭郝兄弟做主,洒家情愿做个和尚。”
郝默见鲁达已经答应,便不再耽搁,稍做了些准备,第二日就直奔文殊院。
郝默到了文殊院,扮作一个上香的恩客,在院中四处随喜上香,花了大把的银子布施,如是去了数次,自是引起了院中知事的注意。
等郝默再去时,那知事便主动上前来搭话,询问郝默可是要在院中做些法事许愿。
郝默初时还不愿说,奈何这知事认定郝默是个诚心向佛之人,百般劝导,最后郝默被这知事诚心所动,才说了原委。
郝默只说自己老父生前最是个一心敬佛之人,之前不知已给多少寺院立了佛像,塑过金身,谁知年前老父不幸染病亡故,临终前却留下了遗愿,便是要在天下知名的大寺之中剃度一名僧人。
只是自己不知已经走了这天下多少的寺院,却无一座能合心意,最后郝默还慨叹道,难道此生竟无法完成老父的遗愿了吗。
那知事见郝默竟是如此的虔诚礼佛,此等人天下难寻,又怎可轻易错过,当即便对郝默尽说这文殊院的百般好处,当真是天下第一,再无别处,最后更劝郝默,如若是本院再不合适,那天下就再无合适之处。
郝默被那知事说动,终是答应下来,当即便用重金化下一道五花度牒,再请那知事做了一场法事,以告慰老父在天之灵,儿子已经寻得适合寺院,还了心愿。
郝默大把的银子用下去,那知事自然是尽心办事,一场法事办得天花乱坠,诸天祥瑞。
郝默在文殊院打点停当,就回庄上告知了鲁达,又过了些时日,便选一良辰吉日,采办了段匹礼物以及寺中应用之物,叫庄客挑了,与鲁达二人赶奔文殊院而来。
可等鲁达进了文殊院,却是满寺皆惊,合院僧众有哪个见过如此威猛雄壮之人,鲁达凛凛一躯在院中一站,恰好似凶神临世,恶刹下凡。
郝默引着鲁达跟随知事去见文殊院掌院智真长老,那知事见了鲁达,当即便后悔不已,怕自己请了个恶魔入院,不知要给院中带来什么祸事。
等到了院中方丈,见了智真长老以及院中其他首座、监寺、都寺等等诸般长老,众长老也都是怕惧鲁达恶相,不愿收下鲁达。
众长老便纷纷向智真长老劝道:“我们要的是出家人,但这人形容丑恶,貌相凶顽,哪里是个僧人,切不可于他剃度,恐日后累及山门。”
智真长老却微笑道:“佛门广大,尽度天下有缘之人,诸位师弟莫慌,待我先看看他。”
智真长老说罢,便目视鲁达良久,随即起身低诵佛号,说道:“真情真性,佛门有缘,此人心性刚直,纯朴自然,虽然时下凶顽,命中驳杂,但久后却得清净,正果非凡,你等皆不如他,不必再言,即去准备,于他剃度。”
智真长老在院中素有威信,既已发话,他人不敢再有异议,便都自去准备仪程,由智真长老亲自为鲁达剃度。
智真长老为鲁达剃去头发胡须,手抚鲁达头顶,口中轻声诵道:“灵光一点,价值千金,佛法广大,赐名智深。”
智真长老为鲁达赐了法号,从此鲁达再不是鲁达,而是佛门智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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