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洒在大地上,拉长了人影,牛低沉地哞哞叫着,拉着犁越走越远。
田埂边,赵禛不动声色地将一根发簪平平地插进了杨久的发髻内,杨久疑惑地向他,赵禛故作不在乎地挪开视线。
杨久问,“我可以拔下来样子吗”
赵禛喉结微滚,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佯装的淡然在渐渐破功,“你吧。”
杨久雀跃地扬了扬嘴角,“那回家。”
赵禛倏地了她一眼,眼中是轻柔的情绪,背在身后的手握紧又松开,最后按捺不住地伸出来手掌送到杨久面前,“好,我们回家。”
“嗯。”
杨久着那只手,笑着握了上去。
沿着田埂走着,用脚步丈量天地的长度,身后余晖渐深,太阳沉入了地平线下,月亮的倩影逐渐变得清晰,玲珑剔透,镶嵌在宝石蓝的天幕上,星辰闪烁,明天会是个阳光灿烂的好天气。
远处传来一阵欢呼,杨久过去,有人抓到了兔子。
兔子蹬着后腿,怎么都逃不开猎人的大手,它会成为一些人今天晚餐的主角,填饱一些人饥肠辘辘的肠胃。
“鸡块好吃吗”
杨久明知故问,睁着眼睛无辜地问,“辣不辣啊”
赵禛无奈轻叹,着杨久嘴角边挂着的窃喜,他一副放弃的样子,“味道太重了,喝了许多水。”
“吃完了感觉热乎不”
“嗯,额头冒汗。”
“做成辣酱,能存很久,冬日里吃还能暖身。”
十几岁的小男生才会因为悸动的心事变得心浮气躁,用口不择言来掩盖自己的真实想法,成熟内敛的男人学会了隐藏情绪,会用更直接的行动表达他对她的意,比如走得离她近些,比如悄无声息地肩膀靠着肩膀。
肩膀碰在一处,拉长的影子叠在一起
随从护卫远远地坠在身后、散在周围,小甲小乙也在其中,小乙始终弄不明白,憋不住了就和小甲说,“王爷为什么给公子插簪”
给心的女子插上发簪,如果女子收下,便是同意婚事、许下终生,是大齐男女相亲时约定俗成的举动,可公子是男的啊
小甲,“”
关地小乙的脑子。
小乙炸毛了,“这么着我做什么呀,怪怪的,我哪里问错了难不成”
他瞪大眼睛,飘忽的声音犹豫不定地说,“难道王爷真是好男风他有意公子,两个人彻底好上了沈姑娘怎么办”
小甲无力地说,“你就没出什么不同来公子可没做什么隐瞒了。”
“什么”
小乙虚心求教,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小秘密吗有点刺激
“王爷才不是。”
陈松延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二人身后。
小甲小乙过去,小乙仿佛找到了同盟军,“那为什么要给公子插上发簪我到了,是凤头金簪”
陈松延皱着眉,他很清楚,那根簪是王爷在处理完政务后找时间自己一一雕琢的,未假他人之手。
他了眼二人,没有说出来,免得通过小乙的嘴巴告诉了杨久,长了杨久的志气、灭了王爷的威风。
陈松延嘟囔着,“也许是感激杨公子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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