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伤了喉咙,吃东西时吞咽困难,杨久只能够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咽下去,一小碗米粥吃了有小半个时辰,这可是宝贵的一个小时啊,她捧着碗视线不时飘向宁王,如此宝贵的一个小时他就坐着陪自己
每当视线飘过去,对方都会平和地过来,那眼神就像是在告诉她,他一直在。
杨久鸵鸟地低下头,眼睛盯着碗,心里面乱乱的,好似有只迷路的小鹿跳来跳去。
米汤吃完,在院子着老张师傅父子两盘火炕了一会儿,身边始终有人陪着,弄得杨久怪不自在的,她自暴自弃地回屋找了本,那些文字啊歪歪扭扭成了一张张恶劣的小脸,仿佛在嘲笑她的龟缩、她的逃避
就很烦
那个人还在
杨久生气地扔掉,鼓足勇气地向他,眼睛里冒着温吞的火。
“需要什么”
坐于不远处的赵禛问,见杨久犹犹豫豫不表达,他便干脆朝外吩咐,“小甲小乙,进来伺候,照顾好你们公子。”
小甲小乙没有丝毫耽误,恭敬应喏,守在了杨久身边。
赵禛温声说“要是有不便对我说的,让小甲小乙去做。”
呲
杨久仿佛听到了气球漏气的声音,刚才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一下子烟消云散了,蔫哒哒地点点头,她耷拉着肩膀继续。
面前的人是谁
是宁王
是有实权封地,手握兵权的王爷
可笑,她拿什么和人家生气
杨久自嘲地扯扯嘴角,探出头的那么点勇气又缩回了回去。
无所事事的白天就显得特别漫长。
着日头升起,着日头偏斜,着天空渐渐染上了青灰色,今天终于要过去了。
傍晚,坐在夕阳余晖下,杨久面前出现了一只碗,碗里面盛着褐色的汤,汤面上浮着油花。
杨久,“”
她蔫哒哒的,吃的少,没力气。
赵禛侧过头她,唇角微扬,语调很轻,“让宋叶开的补汤,刚熬制好,趁热喝了吧。”
杨久闻着腥苦的味道下意识抗拒,但念及身边的人是谁,她硬生生控制住了身体,没有躲闪,而是勉强的露出感激的笑容,接过了碗。
嘴巴一张一合,她无声地说着谢谢。
腥苦的味道浓烈扑鼻,杨久眉头拧着,强迫自己忽视掉那味道,小口小口抿着喝了起来,口感有些厚,宛如掺着肉汤的苦药,奇怪的组合。
赵禛着杨久,每次他观察人时就是这样,静静的,莫名让人不安,作为被观察者,处在视线聚焦处,杨久不自在地动了动屁股。
他眉头皱了起来,敏锐地察觉到杨久在拉开和自己的距离,好似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防备、讨好、不安,又出现在了她的身上。
赵禛是个内敛克制的人,心思又敏锐,这种人情绪很少外显于外,给人孤傲难测的印象,但他其实善于观察、善于理解,发现杨久在自己每次靠近时都会向后轻微地退缩,便没有继续靠近。
他有种感觉,逼得太紧,杨久会后退得越多,直到把自己彻底缩进安全的壳子里。
赵禛离开了,杨久呼地松了一口气,开始机械地抿着补药。
好大一碗,吃到什么时候嘛。
“公子啊,我们吃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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