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景今年三岁,古代孩子相对早熟,从记事开始方青山就对他不冷不热的,几次碰壁后再到父亲对外面的人比他好得多,孩子说不伤心肯定是假的。
而且那个张小二他不喜欢,刚才还跟自己炫耀爹要给他好吃的。
察觉到小伙伴不高兴,田甜牵着他的小手晃了晃。
着蔫耷耷的孙子因为好朋友好了许多,沈秋朝他们招了招手,把回来路边买的糖葫芦分给他们,再到旁边眉头紧皱的方青山只觉得闹心。
不想两个小朋友也坏了心情,沈秋用现成的理由将两人支开,“你爹现在要抄挣钱,不能影响他赚钱养家,你们出去玩好不好”
方时景刚才拿着糖葫芦还有些犹豫,听到这话之后,立马拉着小伙伴出门了,以前在乡下他就知道家里都靠奶奶和娘养家,私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笑话他爹吃软饭。
小小年纪听到这话肯定会难受,但是此刻得知爹要赚钱这个消息,立刻连刚才张小二炫耀的事都忘到脑后去了。
这里面唯一不开心的就只有方青山了,想到那三大本抄写任务,他就提不起劲来。
两小孩前脚刚走,方青山后脚就抱怨连连,“照您这样惯着孙子得越养越娇气,再说田家日子那么好,人家也不上这点东西”
“田家稀不稀罕那是人家的事,给不给是我的事。”
沈秋冷冷斜了他一眼,“况且当奶奶的花钱给孙子买点吃食甜甜嘴,碍着你什么事了”
方青山后面还想说与其花那钱给人家买糖葫芦,倒不如把钱花在该帮助的人身上,可是娘这个态度,他还是默默将后半句话又烟回到肚子里去了。
其实就算方青山不说,沈秋也能出他无非就是又想让她帮张家那两孩子。
沈秋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想来想去还是原身对他太好了,才将他养出这样一个畸形的三观来。
这么大男人整天不事生产,还总惦记着把家里的东西往外拿,多半是饭吃得太饱,没挨过生活的毒打。
“要不是你成天只出不进,家里也不至于靠我和三娘两个养,现在你知道抄挣钱也算长进了,我辛苦了大半辈子总算能享享福了。”
原身偏疼他,从来没在他面前说过辛苦,乍一听这话,方青山顿感羞愧,立刻承诺道“您跟三娘都辛苦了,以后我会担起养家的担子的。”
他不禁发散思维想,若是自己能挣到银子,就可以拿这银子帮小二他们了,娘也不至于说他什么。
想到这里,眉间那股郁闷很快一扫而光,仿佛浑身充满了干劲。
沈秋要是知道他这么想,恐怕也只会送他一句想得美。
但是对着这样一个棒槌,光是着她就心烦,打发他赶紧去抄,正好眼不见心不烦了。
方青山对待帮人这事向来认真,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家里有沈秋严格管控着,怕刘三娘夹在中间不好做,下午她还把他们俩叫到一起开了个简短会议。
大意是家里每个人各分其职,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云云。
方青山正着急赶紧把抄完换银子,被喊出来后一直拉着张脸,前面是嫌浪费时间,后面则是为娘不信任自己而生闷气。
他如今已经在抄挣钱了,有必要让三娘盯着他,怕他拿鸡蛋出去送人吗
气归气,可方青山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毕竟从家里拿东西给外人确实是他做的事,但是他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
“能多帮别人一把就帮一把,您要是不舍得,回头我拿自己挣的钱帮他们就是了。”
方青山张口就来。
沈秋不接这茬,转向刘三娘笑道“既然如今有青山分担,你也不必太辛苦,别整天盯着那绣活把眼睛熬坏了。”
感受到来自婆婆的关怀,刘三娘心中暖洋洋的,忙不迭应了声好。
然而内心却没当真,按她男人刚才的话,那抄得来的银子多半是都要被他拿去帮人了,不过这样也挺好,至少不用再扒拉家里的东西送人,从乡下搬来这里,她们没地种了,全家就自己那绣活还能赚几个钱,不仅不能丢,还得多做些。
实际上搬来这里之后,没多久原主就学着摆摊挣点小钱,有人分担担子,刘三娘也没落下绣活,原因就是方青山这个总是拉后腿的猪队友。
自己靠着家里人念科举,隔三差五还想着接济别人,两人就是再能挣钱也让他霍霍没了。
再后来原主去世,整个家庭重担都转移到了刘三娘一个人身上,晚上舍不得点油灯,但又想多挣几个钱,就着月光摸黑绣,日复一日,没多长时间,那双眼睛就因为刺绣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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