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染也不放下烛台,低头看了一眼,披头散发,满脸满血都是血迹、污迹,裙角全是黄泥,确实很脏。
“这是药箱,别院没大夫,你自己上药。”
李玉染见他不像是假话,便真诚地问:“王爷掳玉奴到底为何?
若是为了要挟凌牧萧,那大可不必。
虽玉奴深爱王爷,爱到愿意替他去死。
可他对玉奴的情份,不过是当个暖床的宠妾。
玉奴今日死了,明日他就能选别的水命女暖床。
若是为了引出李青风和言司,同样没用。
玉奴自幼进掖庭,对这两人全无记忆,连他们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他们既然能策划出刺杀凌王这样的事,想来也是干大者,岂会为私情所牵?
玉奴这个多年未见的妹妹,对他们来也不甚重要。”
辰王突然皱眉道:“也就是,今日你死了,这世上也不会有人真心祭你?”
李玉染重重点头:“是的!
玉奴只是罪奴孤女,于这世间草芥一般的存在。
除了这幅皮相,再无半点能让人牵挂之物。
若王爷是为这皮相掳玉奴,那我现在就可亲手将它毁去……”
话间她一把拿起烛台刺向脸部,动作之快,完全不像作假。
幸好周承泽一直看着她,飞起一脚将烛台踢掉,怒道:
“别的女子都把容貌看的比性命还重,你却轻易毁之!”
李玉染冷笑一声:“看来王爷果然是因为这幅皮相才掳了我。”
周承泽摸摸鼻子道:“都了,舍不得美人儿死而已。”
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李玉染试着出房间,果然有护卫持刀守着,禁止她出去。
得,再一次转移牢房了。
她关紧门,又推过桌子抵着,给肩膀重新包扎,又找了新干净衣裳换上。
折腾大半夜,她又累又困,不管怎么先睡一觉养足精神,睡醒再。
翌日她是被饿醒的,醒来一看桌子仍挡在门前,窗口夹的头发丝也在原位,确定无人进来过,这才放心地打开门。
有粗衣侍女立即送进洗漱之物,随即又端来早餐,早餐还极丰盛,有银丝鸡汤面、金丝枣泥糕、红豆花卷、拌春笋。
这个牢房的伙食不错,在凌府柴房只有清水和馒头,在别院时三餐也极简单。
李玉染觉得,若是一直被关在这里,让她安心把肩膀的伤养好,也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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