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率先跑去墙角,到草料堆心痛的很,他年老体弱,又是孤寡老人,队里给他照料耕牛的活,每天记五个工分,他很珍惜,这几年照料的很仔细。
这几天下雨,秸秆发霉廖婶子儿媳妇也没处理,那牛吃了不生病才怪,老李头被抢了照料耕牛的活,生气的很。
“队长,你廖婶子家儿媳妇,她不会照料耕牛,这草料都发霉了,还有,一定要太阳出来才能去打野草喂牛,不然沾了露水的草料牛吃了容易生病,她肯定怕日头晒,大清晨就去了,她这样瞎喂,咱们耕牛不生病才怪呢。”
要说全村最会喂牛的就数老李头,所以三大队的耕牛养的最好,这才几天功夫,耕牛差点就病死了。
当初是村支说情,说廖婶子的儿媳妇怀孕,养牛的轻省活儿该给她,三队长没办法,才把养牛的活儿给了廖婶子儿媳妇。
牛棚这里还有一小半队员呢,江怀山宣布,耕牛还让老李头照料,以后,谁也抢不走老李头照料耕牛的活儿,除非把他这个生产队长给撤了。
廖婶子在三大队人缘不太好,这时候没人帮她说话,就是有那么几个交好的,也不敢开口,耕牛可是生产队的财产,没有耕牛,人来犁地,那怎么吃的消,要是帮她说话,肯定要被队长喷死。
廖婶子黑着脸走了。
福生回家换了身干燥的衣服,又被老李头叫回牛棚,精心照料了两天,耕牛病好了。
江怀山总算放心,又咽不下这口气,跑到畜牧站找领导投诉,那天恰好是廖婶子侄子当班,他不肯来给耕牛病,差点让三大队损失一头耕牛。
这年月,宰杀耕牛、偷耕牛是很严重的罪,身为畜牧站的兽医,他不去给村民的耕牛病,这是严重失职,畜牧站领导气急了,严厉处罚了廖婶子的侄子,调他去清理牲口房,那活儿又苦又累。
廖婶子气的不轻,侄子被调去牲口房铲粪,儿媳妇轻松的活儿也没了,跟高芬的梁子结的更深。
她寻思着,这一切的根源,都怪高芬那个傻儿子跑去找草药,要是等第二天畜牧站派兽医过来,能不能治好,她爹都不担恶名,现在附近几个村子,都不敢找廖兽医牲口,娘家少了好些谢礼。
廖婶子说“高芬那个傻儿子是个臭流氓,偷女人洗澡,我要去公社举报他”
给他抓起来,也让高芬尝尝被人戳脊梁骨的滋味。
廖婶子的女儿急忙冲出来,“妈,没有证据的事情,你不要瞎去举报。”
廖婶子的儿媳妇丢了喂耕牛这个轻省的活儿,对高芬一家也不满。
她拦住小姑,“你要点脸吧,洗澡被人家到,就要嫁给那个傻子,高芬不愿意让她傻儿子来咱家当上门女婿,现在那傻子娶了谢小玉,你怎么还帮他家说话呢”
叶福生可是个壮劳力,给廖婶子当上门女婿的话,她勉强认了,就当白得个干活不要钱的,廖婶子去找高芬,说她傻儿子偷她闺女洗澡,嫁过来是不可能的,就让福生去当上门女婿。
高芬给廖婶子一顿臭骂,不许她败坏福生的名声,两个人就地掐了一架,廖婶子的头发都被高芬扯下来几缕,她也不敢声张,叶福生的名声坏了,她闺女的名声更难听,那就难找婆家了。
廖婶子的闺女气的哭,不是这样的,是王二赖那个流氓纠缠过她一回,晚上又跑来偷她洗澡,恰好叶福生挑水经过她家房屋后头,拿石头子打了王二赖。
她在窗户口到了,确实是王二赖偷,被石头砸中吓的跑了,还摔了一跤,叶福生远远的站着呢。
但是廖婶子冲出去只到叶福生,就一口咬定是福生偷,福生性情古怪是个不说话的人,幸而如此她才保住了秘密,如果因为被偷洗澡被迫嫁人,她宁愿嫁给傻子,也不愿意嫁给王二赖。
而且叶福生俊俏、能干活,就是脾气古怪,廖婶子的闺女说,愿意嫁给福生,廖婶子这才气冲冲的去找高芬,要福生入赘。
要是闹出来是王二赖偷她洗澡,她也不用做人了。
谢小玉例假来了,例假的头两天痛的下不了床,叶大嫂是女人,了解痛经有多厉害,谢小玉娇滴滴的,例假一来,手脚都冰凉。
叶大嫂娘家妈给她一袋红糖、一袋桂圆,是预备给她做月子吃的,叶大嫂谢小玉痛的那样,心头一软,给她煮了碗桂圆红糖水端过去,福生在一旁手足无措,笑着叫他出去。
“女人每个月都会经历这么一遭儿,晚上睡觉的时候,你给她捂捂手脚。”
谢小玉喝了碗桂圆红糖水,暖暖的肚子好受了点,她卫生巾用完了,央求叶大嫂去知青点,找柳云借几片回来。
村里大多女人还在用月经带,谢小玉用不习惯,她们知青点的女孩子,每月都要去县城买卫生巾,这个钱不能省。
叶大嫂帮她去借,没一会儿柳云过来,从包里拿出一包卫生巾给她,谢小玉接了,“柳姐,我给你钱,你哪天去再帮我带两包回来,我最近都不敢去县城。”
上次良天冬说良符要来县城,虽然不确定,谢小玉也不敢冒险,万一那么寸碰上了,她可能会被良符打晕带走,谢小玉心里是这样想的。
柳云叹气,谢小玉被良符那么个神经病给缠上,也是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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