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跪了下来,落地之后还不忘拉苏雪昭一同跪下。
苏妈妈的话说中了沈氏的心事,她十分伤心的坐在椅子上掩面痛哭不已。
“娘……”
苏雪昭又叫了一声娘,眼中满满的陌生。
“别叫我娘!
你给我走,我不想见到你!”
苏妈妈忙吩咐苏雪昭的近身丫鬟谜儿赶快将小姐搀扶出去。
晚上守夜的时候,苏妈妈听着床幔里头的沈氏翻来覆去,便轻声轻脚的凑到边前,柔声说:“太太,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您就别往心里去了,这日子横竖都是要过的,该怎么样,咱们还是得怎样不是?”
沈氏慢慢平躺起来,苏妈妈忙往她腰上放了个软枕。
说:“我又何尝不知,想着留下苏霏云,日后可以代替雪昭入宫。”
她轻轻咳嗽两声之后又说:“这官宦人家女儿入宫的命运,是老祖宗定下的,谁也违拗不得。
家中若有两个女儿的,必须送去一个。
若只有独女,也当入宫。
当初姐姐和我,就是这样相望于宫墙内外不得相见。”
苏妈妈不好插入什么话去,便轻轻点头以示附和。
沈氏继续说道:“旁人还只道宫门嫔妃如何风光,其实姐姐的辛酸,我都看在眼里。”
她定了定神,又道:“所以,我是绝对不会让我的雪昭也来受这份委屈。”
当今皇上已老,而每年不变的选秀让三宫六院早已经纷扰不已,通往龙榻之路也变得越来越艰难,越来越血腥。
沈氏心知自己的亲生女生性孤傲,又受不得半分委屈,在弱肉强食的宫廷绝计坚持不了多久,而怡妃姐姐又体弱多病,怕是也已招了不少嫔妃毒手,能够熬出多久尚不得而知。
所以,入宫这条路是万不得已的选择。
见沈氏半天沉默,苏妈妈自然不能让这空白的气氛持续太久,便试探着插口道:“那么依照太太之见,当下该如何收场呢?”
提起如今的局面,沈氏又生气来,“哼!
怪只能怪雪昭这丫头,嘴巴这么不严,把这话嚷嚷给苏霏云知道了做什么?如今苏霏云年幼,有什么是好过她的,她内心如此的容不得人,这将来怕是要吃大亏的!”
等沈氏的情绪稍微平复些许之后,苏妈妈大着胆子插口道:“太太,不是老奴倚老卖老,这事情太太还真的不能够怪罪到三小姐头上。”
沈氏果然一双眸子好奇的看着苏妈妈,只想要探出个究竟来。
苏妈妈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太太您想,人前您对那苏霏云百般照顾千般疼爱,我们三小姐看在眼里,能不妒忌吗?可您又偏私下对三小姐挑明,只疼爱她一个亲女,她这妒忌和得意交织之下,自然也能够惹出点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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