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才走到门口,肚子就传来剧烈的疼痛,疼得他连站都站不稳,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身体里离开。
厉怀明才想起自己已经有了身孕,大夫嘱咐过一定要好好休息,平心静气,不能大喜大悲大怒,否则有流产的危险。
一路赶到京城奔波劳碌的十天,昨天和今天又是大喜大悲大起大落的,想不动胎气都难。
想到就连这个孩子也要舍弃他而去,厉怀明心里一阵恐慌。
不行,他要去找大夫,要救他的孩子
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想要去拉开门,眼前却是阵阵发黑,浑身无力的往前倒去。
“明哥儿”
胡大高惊慌失措的大喊道。
武定侯感觉到不对,连忙转身,就到厉怀明软到下去的身体,和白得毫无血色的脸,顿时大惊失色,身体已经做出反应,和胡大高一样以最快的速度跑去伸手要接住倒下的厉怀明。
有人比他更快,一阵风从窗户吹进来,眼前黑影一闪,一个穿着破布麻衣的老头已经先他们一步扶住了厉怀明。
武定侯和胡大高都是脸色大变,眼神凌厉,戒备的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老头“你是什么人快放了我儿子我家少爷”
厉怀明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手紧紧的捉住他衣襟,灰青色的嘴唇颤抖着,虚弱的道“路、路归元,孩、孩子”
路归元没有理会那两个人,宽厚的手中轻拍厉怀明的背部,小心翼翼的用精神力安抚他的情绪,“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说着另一只手往他的嘴里喂了一颗药丸。
这是出门前薛大夫给的安胎药,是路归元嘱咐他制作的。
因为路归元在发现厉怀明有身孕的时候就让他准备了。
不管厉怀明知道他自己怀孕后会有什么打算,会不会留下这个孩子,他都想要尽可能的多为这个孩子做些什么尽一下自己的心意。
厉怀明那么娇生惯养,一点苦多吃不了的样子,他就让薛大夫帮忙把安胎药制成药丸,还在上面裹了一层糖衣。
厉怀明离开那天会碰到薛大夫,就是薛大夫把药丸弄好了,想趁着到县城里出诊的时候,把药拿给路归元。
现在这药丸正好就派上了用场。
药丸进入嘴里,就有一股甜蜜的味道在嘴里化开。
药丸滑入喉咙进入肚子里,很快就感觉到一股暖流在腹中升起,渐渐缓解了腹中的疼痛。
厉怀明情绪也渐渐放松下来,眼皮越发沉重,脑袋也是木木的,很想睡觉。
熟悉又温柔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轻轻的响起“睡吧,有我在呢。”
厉怀明安心的闭上了双眼,呼吸平稳,可手还是紧紧是捉住路归元胸前的衣襟,似乎只有这样他才有安全感。
安抚了媳妇,路归元才抬头去屋内脸已经黑成锅底的两人,才笑盈盈的放轻声音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路名归元,现在是明哥儿的夫君。”
“什么”
胡大高大惊失色,痛心疾首。
武定侯也是双目剧震,脸上的痛苦悔恨到了极致,嘴里喃喃的道“是我害了他啊”
他们倒没有怀疑路归元的话,因为刚才厉怀明对路归元的信赖他们都得很明白。
路归元被噎了一下,心里很不满,自己有这么差吗,竟然能让两人露出这么一副懊悔终身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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