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严胜下意识的反驳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缘一的声音没有了这几天来常有的过分粘腻的撒娇一样的感觉,此刻他的语气里没什么柔软的部分,就像只是在纯粹陈述一个事实。
“您很脆弱也很容易被伤害,如果单论剑技的强弱,您当初也不会被鬼舞辻无惨几句话就欺骗,还杀了鬼杀队当主作为投名状。”
缘一顿了顿,从他现在的角度只得见严胜的背面。
兄长没有回头,似乎聚精会神于摊在桌面上的外文字帖一样,但他的手一动不动地僵硬地悬着,那支钢笔的笔尖甚至没有接触到纸张。
他盯着严胜已经僵硬得绷紧了的肩膀和连带着的肌肉,拙劣地安慰道“不过那不重要,兄长,都已经过去了。”
“你想说什么,缘一。”
严胜握着钢笔的右手颤抖了一下,他感觉后背发痒,那种不安的感觉传递开来,于是把腰背挺地更直了些。
“没有什么,兄长,我只是想告诉您,我确实因为您的安危而担忧。”
缘一低垂着眼,向屏幕早就暗了下来的手机,“而您也没有您想象中那样安全。”
他笃定道“刚刚那个电话,是鬼舞辻无惨的。”
鬼舞辻无惨。
这个名字让气氛瞬间变得凝固了,严胜清楚缘一早就知道了这个,他甚至是认为缘一有理由报复的,哪怕把他自己列入应该被处刑的恶鬼的范围都是可以接受的。
严胜甚至设想过缘一哪天忽然就对鬼舞辻无惨动手的情况,但他以为缘一不会和自己真正提及这件事,或者说,他没想到缘一会这样定义自己成为鬼这件事。
“不是欺骗。”
严胜反驳,他受不了缘一把他描述得那么无辜,就好像会有后来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因为鬼舞辻无惨而已,“那是我自己的意愿,他没有骗过我,是我不想因为斑纹而死在二十五岁。”
严胜说完便沉默了,缘一也一样,那是他们共同的疮疤。
“兄长。”
过了一会儿,缘一再次开口,他没有再提鬼舞辻无惨,“如果您是这样认为的,那么除此之外,就在不久之前,您为什么会濒临死亡呢”
见严胜没有回答的意愿,缘一又补充道“我们是一起降生的。”
“以后不会再那样了。”
严胜艰涩地保证,他没有办法回答缘一的问题,“到此为止吧,缘一。”
他说着不知不觉松开了握着钢笔的手,金属笔尖作为落点狠狠在纸张上留下一道泛白的划痕,几点墨水飞溅了出来,弄脏了桌面和严胜身上的衣服,还有脸颊,严胜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这一点的同时松了一口气。
这场糟糕的对话无论如何都有了中止的理由。
严胜把钢笔收好,抽了一张纸巾轻柔地揩干净了金属笔身上边的墨渍,才盖上笔帽,又把桌面上的墨擦拭了个遍。
缘一的视线仍旧让严胜感到不自在,但那些让他感到羞耻和反胃的问题到底没有再被提及。
严胜放松下来的同时忍不住想道果然还是要让悟查一下缘一现在到底算什么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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