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当即离开院,在门口叫了辆马车,向瞿州城而去。
夏日的天气多变,前一秒还是炎热灼灼,下一瞬雷鸣电闪。
“要下雨了么”
谢广筠自车厢内探出头,催促赶车的师傅快点。
鹿雅客栈在城东贡院偏远处,半个时辰后马车赶到,突然一道雷鸣闪下,大的雨点强势砸下,砸的窗楞噼啪作响。
好在宋修濂他们避身躲过,没被雨点子砸着。
他二人按着信中所指,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包厢。
推门而入,只见房间内两名年轻公子言笑晏晏迎上来,得出已恭候多时。
宋修濂恍然一阵,很快就认出他二人来,正是秦朗与许淮生。
三年未见,二人多少有些变化。
秦朗模样依旧清秀,只是个头高了好多,身子也比先前厚实不少。
许淮生模样变化大,先前的圆脸瘦削下去,人清减了好多,沧桑的不行。
阔别三年,乍然一见,四人眼中都有无法言说的喜悦,寒暄过后,方落入座。
秦朗自前年离开桃李院,举家迁至顺安府,入府城一院就读。
去岁院试,考中秀才,入府学读,与许淮生又做了同窗。
此番他二人来省城参加乡试,听说宋修濂与谢广筠二人在鸿运院就读,便着人送了封信过去,没落署名,好让他二人猜测一番。
只是他二人没能猜出来。
“你们是在此间客栈落脚了吗”
谢广筠问道。
许淮生回道“正是。
我们来晚了,只有这家客栈还有剩余房间,其他家都客满为患。
不过还好,待住下了,发现这里也不赖,虽说离贡院远了些,好在环境幽静,倒适合。”
他们是三日前来的此处,一人一间客房,白天拘在屋里读,夜里出来坐在院内吹吹风,谈天说地,日子倒也舒适自在。
外面大雨瓢泼,雨声不住,雨水拍打出来的凉气,让闷热的午后凉快不少。
桌席间,四人边吃边闲聊。
宋修濂见许淮生瘦的厉害,就问“许兄,你怎的瘦成这般,是遇了什么事吗”
许淮生饮了口酒,叹了几叹“唉,可不就是么。”
他得了秀才后,家中给他说了门亲事,婚后不久,妻子就怀孕了。
怀胎十月,一朝生产,妻子遇难产,不幸殁了,留下一嗷嗷待哺的小婴儿。
去岁冬天,三个月大的幼子不慎染了风寒,高烧不退,咳个不止。
找了好多大夫相,都不了了之。
大夫说,这孩子自生下来就气血不足,娘胎里带来的弱症,存活三个月已是幸事,将来如何,只能听天命了。
天命就是,他的孩子没能活过那个冬天,寒天冻地的腊月里,没了。
他近乎一夕间白了头,饭食不沾,滴水不进。
母亲泪流不止,父亲更是因此事,一病在床。
直至今岁春后,家里才缓和过来。
今年乡试,他本不欲参加的,奈何父母催促的紧,他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突然一道电闪,许淮生讲述的伤怀往事,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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