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濂连忙摆手,那么小个孩子懂什么,转身回他屋里换了一身衣衫。
午间席上,一家人其乐融融坐一处用饭。
宋修濂拿了壶酒,给姐夫与自己斟上,边喝边絮一些与吴元聪生意上相关的事,“姐夫是打算十五后走吗”
吴元聪饮了一口酒,就着菜吃了一口,方说“正是,不如与你一道走罢,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眼下家中安稳,他也该出去挣生意了,不然家里人吃什么。
宋修濂点头,如此甚好。
隔了一会儿,又问“姐夫过去了打算怎么做”
吴元聪道“我这里还有些银钱,过去了先租间店面,再进批货,先卖着如何,后续的事再说。”
宋修濂没再说什么,生意上的事他不大懂,他就是想听听姐夫的想法。
姐夫凭着自己的本事在镇上打出一番基业,现在不过是换个地方,只要有心,吃得了苦,不难再闯出一片天来。
他与姐夫又喝了些酒,听母亲与姐姐们聊些家常,不知不觉晌午已过。
待收拾了杯盘,他陪着三个外甥玩了一阵,天将黑时,姐夫一家方才回去。
接下来十几日,宋修濂都坐在家中,另外也教宝儿与柱儿读习字。
柱儿虽上了一年多学,可这不管是背还是习字,都比不过没上一天学的宝儿。
宋修濂不禁慨然,古代女子不能应试科举,不知埋没了多少女中人才。
心中慨息,手里握着的不自觉在柱儿背上一落,“坐直了”
柱儿弯下的腰背立马直了起来。
宋修濂放下,指着他纸上的字说“字端人正,你吃的饭也不少,怎么腕上的力使不上,字扭扭捏捏跟蚂蚁爬似的,重写”
自去年柱儿偷人东西风波后,宋修濂对他就极其严格,小孩就好比成长中的小树苗,长歪了就得及时矫正,不然等成了大树,再来掰正可就来不及。
他这两年外出读,家中日子甚少,大姐性子优柔不决,对柱儿读上虽上心,可女人家毕竟心窝子软,小孩一喊个累,她就心下不忍,好些事上便不了了之。
现下宋修濂在家中,他自是要好生教导柱儿,读做人之事上决不能娇纵散漫。
纠正了柱儿几句之后,他又重新拿起了自己的。
柱儿小嘴一瘪,似是委屈,“小舅,可以歇会儿再写吗”
他抬抬已经酸麻的手腕,委屈地似要哭出来。
年初二过后,他每日都被小舅摁在案桌上习字,外面玩上一玩都不能。
心里不得趣,心思根本也不在学习上,别说让他再写一遍,就是再写十遍他也写不好。
何况他在这里已经坐了半天,手腕酸疼得紧,一个字也是写不下去。
宋修濂却不以为意,眼睛搁在上,抬也不抬,道“不行,写完再歇。”
过了好半天,却见柱儿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心中一怔,问道“柱儿,小舅让你重写,你怎么不写”
柱儿怏怏道“小舅,手腕疼,写不动了。”
说着,将酸疼的腕子举给他。
宋修濂这才惊觉,是他把个孩子逼得太紧了。
桌前连坐一个多时辰,别说是个孩子,就是个大人手腕也早酸麻了。
他一边给柱儿捏手腕,一边哄声说“柱儿乖,小舅给你捏捏手腕放松放松,然后你把剩余些字写完,小舅就放你出去玩,好不好”
见柱儿不言声,他又继续说“再过几日,小舅与你姨夫就要离家走了。
日后小舅会寄信回家,小舅还等着你念给家人听呢,你若是不好好识字,怎么念给家里人”
“我给家里人念”
一直在旁默默写字的宝儿突然抢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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